但是朱敛一拳打退一件练气士的灵器,借势后撤,够老身形一路后滑,朱敛双拳已经可见白骨。
朱敛在重新向前冲杀之前,咧咧嘴,轻声跟背后魏羡说道:“好心提醒你一句,死了能活,花的是那陈平安的银钱,心不心疼,看咱们四人各自心情,但是我劝你还是别轻易死,暂时我说不出理由,就是这么个直觉,信不信由你,你要是觉得无所谓,你就绕过这些会点术法的烦人苍蝇,去杀那皇子刘琮,我不拦你。”
魏羡好像不愿领情,问道:“能帮我挡着甲士入庙片刻?”
朱敛已经一脚重塌,身形若奔雷,数次转折路线,重新与那些随军修士和一旁策应甲士纠缠在一起。
显而易见,他朱敛不帮这个忙。
魏羡一拳砸中一名劈刀砍向他面甲的大泉边军,打得那人胸口甲胄凹陷进去,撞飞了身后一名袍泽,尸体直接砸得身后边军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魏羡抽空转头望向陈平安,“擒贼先擒王,我去试试看?”
陈平安点头答应。
魏羡深呼吸一口气,迅猛前掠,只是稍稍绕过了朱敛所在战场。
朱敛嘿嘿一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难得有回菩萨心肠,还给人当做耳旁风,这世道。”
陈平安再次抬头,直直望向那座山峰。
破庙内,裴钱在跟莲花小人儿显摆她的家当,又拿出了那只多宝盒。
她对那个憨笨蠢蠢的莲花小人儿,破天荒没什么戒心,它是除了陈平安之外,裴钱在这个世上最放心的。
只是莲花小人儿心不在焉,经常踮起脚跟望向门外那边的陈平安。
裴钱臭着脸教训道:“咋的,对我爹没信心啊?你断了条胳膊,还眼瞎不是?我爹是谁?会输?我跟你说!就算我裴钱哪天变成了不喜欢银子的傻瓜,我爹也不会打架输给别人!”
莲花小人儿一脸茫然,两者之间,有啥关系?它一直搞不懂这个脾气恶劣的黝黑女孩,到底在想什么。
陈平安的嗓音传入破庙,“用树枝抄书练字。”
蹲在地上的裴钱如遭雷击,偷偷给了莲花小人儿脑袋上一巴掌,没敢下狠手,怕五百字变成一千字,起身后拿了行山杖,在地上写起了圣贤文章,她每写一个字,小家伙一个蹦跶,沉入土地后,然后就在那个字旁边探出脑袋,咯咯而笑,裴钱翻了个好些白眼,心想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无聊的小东西,该不会是个小白痴吧?唉,回头还是跟陈平安好好说道说道,卖了换钱,给她买本新书都成啊。
山顶,埋河水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然我下去练练手?”
王颀沉吟不决。
魁梧壮汉看了眼雨幕,“再过一刻钟,这雨水就要小了,到时候就算你求我,我都懒得出手。你别忘了,我这次出现在这里,原本没有帮你杀人的必要,只是帮着我家主人盯着这边情况而已,到时候只需从那陈平安的尸体上摘下那养剑葫,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当然,他其实还需要帮主人寻找那件能够遮蔽天机的宝贝。
至于如何找。
大有玄机。
这桩密事,王颀一个小小离经叛道的书院君子,根本没资格知晓罢了。
壮汉悄悄转移视线,遥望了一眼手持狭刀的卢白象。
王颀仔细思量之后,点头道:“出手可以,不要现出真身,不然事后我无法跟大伏书院交待,那位山主不好糊弄。”
壮汉讥笑道:“这还不简单,就说我这埋河水妖,受你点化,弃恶从善了,想要跟你和大泉朝廷讨要一座水神祠庙,所以愿意出把力,靠着立功,换取一个正统身份,怎么就不好解释了?”
王颀苦笑道:“这番看似合情合理的措辞,皇帝刘臻兴许会信,书院山主绝对不会当真。行了,就按照我说的,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