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峰,无语地扭头睨了青年一眼。换平时他肯定拍桌子怼回去,这会儿饿得前心帖后背,懒得跟这种自视甚高的读书人计较。
旁边又有某才子接话:“作诗是作诗,著文是著文。壮元又如何?通策论,精八股,可这作诗讲究的是灵性,是意境。”
“无错,正是如此。”才子三号接道:“据我所知,田在清诗词造诣实属一般,大家大可放心。”
“对,不就是个状元嘛,又不是太白转世。今年的仙酿和琼芳姑娘,我林鹤兄势在必取。”某才子豪言壮语。
此处开始歪楼。
“哈哈,林鹤兄好大的口气呢。”蓝帽青年拿腔作调地冷嘲道:“你便是才高八斗,琼芳姑娘见了你这补丁打补丁的褂子,怕也难以委身下嫁吧。”
“哈哈哈…”
这话引得在场众才子,一通哄笑。
三人边吃边聊,便听那位林鹤兄高声道:“不怕不怕。
琼芳姑娘可是兰陵酒庄琼老爷的独女千金,我只要夺下诗魁入赘琼府,以后就不用穿这种补丁褂子了。嘿嘿…”
“噗…”黄一峰登时没忍住,喷笑道:“居然有人比你还大言不惭,牛批。”
夜明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自称林鹤兄的年轻男子,长得还算眉清目秀,加上个子不矮,一眼看上去还挺像样。
再看他身上穿的素色褂子打了三、五个补丁,肉眼可见的穷逼屌丝一个。但他满脸阳光灿烂,笑得没心没肺,丝毫都没有被人瞧不起的自卑感。
“有志气。”蓝帽青年讽刺意味十足地击掌道:“那,林鹤兄,来一个?”
以入赘豪门为人生目标的林鹤兄,不假思索朗声吟颂道:“芙蕖怀秋枯水边,一卷真经入凡间。轻踏浮云乘风去,不食烟火不识仙。”
原本哄笑的厅内,渐渐静了下来。
一众才子或轻皱着眉头、或发出啧啧之声,那表情比吃了片老醋泡柠檬还丰富。
掌柜手速飞快抄下诗句,然后拿到林鹤兄面前,核对无误后,笑道:“林公子,上房一间!”
兰陵县第一豪门琼氏,那可是相当的壕。
每年清明大酒祭期间,但凡来此参加诗魁大比的才子文人,食宿全包、车费报销。
白吃白喝,还能有望摘得诗魁之称,何乐而不为?
于是乎,天底下有名没名的读书人,大多想来兰陵县见识一番斗诗盛况。
尤其是今年。
琼府大小姐琼芳,年近二十尚待字闺中。据说,其父琼镜心欲借此次夺诗魁盛会,为掌上明珠择一佳婿。
十几个才子唾沫横飞地称那位琼芳姑娘生得极为貌美,见过的都说惊为天人。
试问,身家可以让人少奋斗两辈子的白富美,谁不爱呢?
况且,琼老爷不仅是一方乡绅,更是连续十多年,年年豪捐万两雪花银给朝廷开医局的慈善达人。有传言称,皇帝对他极有好感,有意要用他。
这个用字,就很有灵性了。
琼镜心的长处就是经商,可想而知,皇帝若要用他,必然与商业发展与赚钱与银子有关。
“那说到底,还是让他去作生意呗。”
厢房内,黄一峰坐在一张四方桌旁随口说道。
沈沉影点了点头,沏好一壶茶放到桌上:“红顶商人,即是商也是官。
徽商代表胡雪岩,帮助左宗棠组建军队,创建了船政局。创办胡庆余堂,人称江南药王。”
坐在窗边看着客栈外头的夜明,问道:“决定了吗?”
“我听你的。”
黄一峰立马表态,沈沉影则回了一个“你定”的眼神。
夜明略一思索,站起身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