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敢开口了。
“第二日启程时,真有山匪按照假的信息,前来袭击本官的队伍。”谢瑾睿在众人的倒吸冷气声中,淡笑了一声,看向封廉棋“好在王府护军都训练有素,区区山匪土鸡瓦狗之流,很快就或死或俘。如今那匪首还被关押在护军军营里。”
“这不可能!”封廉棋脱口而出。
谢瑾睿笑“什么不可能?是本官破解暗号不可能,还是护军击溃山匪不可能?封员外,本官与王府护军击破山匪,于国于民有利,怎么看上去……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大人不要误会。”封廉棋干笑了两声,“我的意思是,那王胡子为祸乡里久矣,三任知府都没有办法解决他们。谢大人这出手,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封廉棋也找不出个合适的词。
“封员外不必夸本官,说到底,都是护军兄弟们的功劳。”谢瑾睿谦虚道,“只是本官有个疑问。刚刚本官的叙说中,只提到了匪首被俘获。并没有说俘获的是谁,为什么封员外能直接说出王胡子的名字?想那千嶂山中,匪寨据闻不止一处,而就算是同一匪寨,大小头领也有不少,只说匪首,为何你就能知道,是那王胡子呢?”
“这……因为他是府衙通缉之人,在下略有印象,谢大人说匪首,下意识就……”
“哦……”谢瑾睿点了点头,“但是本官刚刚在外面,听丁顺自述的时候,你也提到了王胡子的名字,他可没说匪首,这如何解释?”
“我也听到了!”外面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喊出了声。
“我们都听到了!”
“请晴天大老爷严惩通贼的封家之人!”
一时间,百姓中愤怒的喊声让地面都开始震颤。
封廉棋听在耳中,面如土色,汗如雨下。
“就让本王,给众人一个交代,如何?”
正当群情激愤之时,公案后的屏风后转出了一个长身玉立身着蟒袍的儒雅身影。
堂上官员和谢瑾睿见状,齐齐行礼,口称“见过恒王殿下”。
余者众人反应过来这个青年的身份,也都纷纷跪下,不敢出声。
封廉棋更是膝盖一软,跪了下去,抖如筛糠。
“完了,全完了。”他心里想着,“恒王这下可是拿到了实打实的证据,不可能放过他了。”
原本的一件纵火案子,审到最后,居然卷进了整个封家。很久之后,千嶂城的百姓谈起这件事,也觉得不可思议。
按照恒王的意思,封廉棋私通匪类,谋害族兄,为祸重大,处死刑。因无法确认通匪行为系封廉棋一人所为,还是封家上下多有参与,恒王向朝廷上书,请求收回封家封地以示惩戒。并要求封家交付五十万两白银,以抚恤因山匪而失去家人的千嶂百姓。
封廉棋在牢中等了七天,封家毫无动作,那一面没有被朝廷收回的免死金牌,到底没有用在他的身上。
七日后,封廉棋和山匪王胡子一起,游街示众,当街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