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着,要是自己即便回不来,那些东西,也能够让自己的娘亲活一辈子,可没想到,这些东西,却是害了自己的娘亲。
“娘亲……”
秋天嘴唇颤抖,轻轻的跪下,然后趴在自己娘亲的身上。
从他记事开始,自己就是一直和眼前的娘亲相依为命,他从没想过没有娘亲的日子会是怎么样。
在他心里,自己不管去什么地方,不管在何处,都一定是会有娘亲在身侧的。
可如今,娘亲却不在了。
秋天泪流满面,无声的泪流,他这个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已经伤心到了极致。
顾泯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少年,摇了摇头。
生离死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个趴着的少年忽然爬起来,看向顾泯,抬头问道:“您肯定知道是谁杀了我娘亲?”
顾泯点点头。
他这般的修行强者,自然能够知道是谁留下的气息。
而且他还知道,那道气息,就在山间的某座木屋里。
“我不要修行了,您能给我一把刀,帮我报仇吗?”
秋天的眼睛里,满是血色。
修行曾是他的梦想,但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所谓的修行,比不上自己的娘亲。
“修行之后自然能报仇,何必如此?”
顾泯看向他,眼里有几分同情。
“可我一刻都等不了。”
秋天攥紧拳头,如今的他,像是一头野兽,择人而噬!
顾泯叹了口气。
指了指山间某处。
然后看了一眼远处,一块生铁落在他手里,很快便变成一把刀。
秋天接过去,提起刀就往山上走。
顾泯跟在他身后,缓慢而行。
冬境城外,群山之间,有无数的木屋,这些人的身世大多相当,没有谁比谁更好。
但就是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不仅不会互帮互助,反倒是很害怕旁人比他自己过得好,自己在尘埃里,也想要所有人都在尘埃里。
这是一种很病态的心里。
但却是事实。
在山上的木屋里,有一对男女。
男人生得五大三粗,如今正在肆意地啃着手中的鸡鸭,另外一侧,还有个拿着新买的胭脂,正在脸上涂抹的女子。
女子姿色一般,但生得极为丰腴。
“当家的,既然拿了钱,也杀了人,怎么还不走,要是那杂种回来了,知晓了事情,咱们不就是个死字吗?”
女子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担忧的开口。
那壮汉含糊不清的说道:“人是晚上杀的,钱也是晚上拿的,没有人看见,咱们买的东西,也是跑了好几十里地去买的,没人知道,反倒是这会儿跑了,等那杂种回来,肯定会想到是咱们动得手,到时候他一个修行者,咱们能躲到哪里去?”
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大多都不是傻子,他们的脑子,甚至要比一般人,更为灵活许多。
像是秋天之前离开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这样,他们也是这样。
“但有了这么多钱,咱们还住着这样的地方,那还要钱做什么?”
女人有些埋怨道:“整天还要提心吊胆的。”
那壮汉冷笑道:“你懂个屁,有这么多钱,你带到什么地方去花?有命花吗?像是现在这样,能够隔三差五的吃上肉,已经是不错了,要是不小心,信不信你明天脑袋就搬家了!”
女子抿了抿嘴,她有些不高兴,缘由是自己即便是买了心心念念的胭脂,却也只能在屋里的时候才能涂抹,根本不能在外面去让人看到。
“对了,当家的,你是怎么知道那贱女人有这么多钱的?”
女人还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