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斩杀一个仅次于金阙境的强大修行者,这种话,即便是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其实也是不怎么相信的。
春月拿着酒葫芦出来,丢给苏宿之后,这会儿酒铺子里也没客人,她也就在这位年轻的剑修身侧坐下,有些埋怨的说道:“每次喝酒,都不进来,咋的,我的酒铺子,容不得你这尊大剑仙?”
苏宿嘿嘿一笑,直白道:“倒也不是,只是外面光线好,主要是号角声听得真切,等会儿要是号角声没听到,耽误了去城头,我那朋友知道了,八成要骂我一句锤子了。”
春月诧异道:“你啥朋友,也是个剑仙?谱这么大?”
不等苏宿说话,春月就自顾自的说道:“是了,你都这么厉害,你的朋友能不厉害?”
苏宿举起酒葫芦喝了口酒,然后啧啧道:“我那朋友,才是真正的剑仙,我在这里守这么久,就是等那小子的。”
春月哦了一声,不太明白。
她和苏宿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之下,但是却又有很多不同,或许就像是现在一样,看起来两人距离不远,还能插科打诨,但是实际上却有云泥之别。
春月忽然问道:“那边城头怎么样了?还能守多久?”
自从从柳叶关退守到此地之后,其实南楚疆域里,已经至少往这边增添了三次兵力了,这里的兵力,总数加起来,差不多已经超过五十万,南楚这么个小国,其实能战之兵,总算也不过六七十万。
这五十万人,在这城头上,已经死了差不多十来万人。
大祁边军的修行者多,但想要在一朝一夕打穿这座关隘,还是不容易。
而南楚这边,战力不及对方,也就是纯粹的在拿着人命去填窟窿。
苏宿喝了一大口酒,说话的时候,酒香便溢出来,“不知道,但我死之前,估摸着这城丢不了。”
瞧瞧,又在吹牛了。
苏宿说完这句话,叹了口气,然后问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没得到答案,你回答我一下子?边境这个局势,不乐观,你们这些百姓,怎么在城里,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的,当真是一点都不怕?”
春月抱着双膝,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听娘说,都已经当过一次丧家犬了,再当第二次,不干了,打不过就死在这里就是了,再说了,天底下有什么地方能比南楚还好?”
苏宿毫不留情的拆台道:“多了去了,不过是你没去过罢了。”
春月惆怅道:“是啊,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到处走动,毕竟女孩子在外面,不也是挺危险。”
苏宿随口说道:“没事儿,你长得安。”
这一下,就让春月更加惆怅了。
她没说话。
苏宿自顾自喝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宿忽然问道:“我那倒霉徒弟呢?今天没事儿做,该不会又跑出城去了吧?”
春月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
苏宿啧啧笑道:“这小子以后是要成剑仙的,就这么死了,可不值当,就拿你们南楚来说吧,能有几位剑仙,除去那小子之外,没别的了吧?”
苏宿指间散出一抹剑气,消散在天地之间。
然后这位归剑阁剑胚才说道:“其实那倒霉徒弟以后要是成了剑仙才不值当,毕竟是名字不好听,刘安刘安,哪里有我苏宿的名字好听?”
春月也是毫不留情的拆台道:“自恋狂!”
这算是报了之前的一箭之仇了。
苏宿也不计较,只是继续自顾自的喝着酒,只是在喝了几口酒之后,他才脸色凝重的说道:“这酒不对!”
春月先是一怔,而后便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喝出来了,的确,这酒里,我下毒了。”
她竭力装出面无表情,但是苏宿转过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骂骂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