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应王朝里,宗门林立,山上的修行者和山下的百姓,联系比起来南陵,其实要更紧密。
不过南北两地,除此之外,在很多地方,依然都还有相似之处。
栗州城是大应王朝偏北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既不是什么要地,也不是什么风景出众之地,位置也有些偏僻,因此这个地界儿,一年到头,外人当真是少得可怜。
在栗州城里,原本有着一座名为清阳观的道观,里面有不少道人,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那座道观搬迁离开此城,原本的道观也就荒废了,最开始栗州城里还有不少百姓自发前去打扫,而到了后来,想着这件事的百姓也少了,再过了几年,里面已经是杂草丛生,破败不堪。
也算是人迹罕至了。
不过前些日子,这破道观里,倒是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大小两个道士,还有一个看着不怎么正经的年轻人。
“你个狗日的,老子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老子这两个月东躲西藏,也是硬生生被人找到了十几次,娘的,这十几个家伙,有一个好对付吗?!老子差点命都没了,你这狗日的,竟然还他娘的想着害老子,你还有半点良心吗?”
破落的道观里,那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粪舀子,这会儿提在手上,指着眼前那个年轻道人,破口大骂。
那个年轻道人看了一眼年轻人手里的粪舀子,看到里面的液体,皱了皱眉,要是平日里,估摸着他肯定不会理会眼前这家伙,可是现如今,他只好笑着说道:“苏兄弟,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当时也不是存了要害你的心思,只是那家伙看着这么欠打,我这人向来是古道心肠,他如此辱你,我怎么看得下去?这才他娘的挺身而出,虽说后来的确造成了些后果,但我的发心,的确是好的。”
“好你娘!”
拿着粪舀子的年轻人怒道:“你个狗日的,要是就说一次老子也就信了,可之后的几次,你他娘哪次不重复一遍,这也是为我好?”
年轻道人一脸无奈,语重心长的说道:“苏兄弟,你这话真的就不地道了,后来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哪一个碰上你不是上来就破口大骂?试想你苏兄弟做错什么了,非要让人这么骂?我知道,你是名门正派,不好开口,我只好再帮你就是了,别的不说,我或许不行,但骂人我在行啊!既然苏兄弟你不喜欢,那我下次不说了行不行?”
年轻人一脸黑线,这个货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要一说起这些事情,这狗日的每次都是那般,承认错误倒是快,可是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他还敢干。
这不就应了那句老话?
我错了,下次还敢?
要是换做一般人,估摸着早就被他打了一顿,可眼前这个年轻道人,不知道咋的,境界好像很高,每次他想要打他的时候,都往往未能功成。
他倒也不是喜欢出手的人,反正就是不让他打到。
苏宿一把丢开那个粪舀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实在是有些惆怅,如今这北陵把他传的沸沸扬扬,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初他和自己师兄等到了自己的师叔吴清水,成功拿回那把剑之后,苏宿本来就准备去南陵找顾泯的,谁知道那驴道人便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游历,苏宿最开始倒也没打算答应,可是自家师兄和师叔带着剑返回归剑阁,自己一个人,又的确有些无趣,苏宿这才应下这件事。
可后来他就发现,这当初的决断就是实打实的智障选择。
他们还没离开边境,便他娘的遇上了个口出狂言的北陵剑修,那个年轻剑修在茶铺里和人闲聊,口中把南陵这边的年轻剑修都给无限贬低,这不让苏宿知道还好,苏宿知道了,当然不能不管,当即他便站出来要和那年轻剑修比剑,结果当然简单,苏宿轻松取胜,胜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