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卷起了风雪,万千的风雪像是无数的墨滴泼洒开来,而风雪和墨滴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是黑色的,另外一个是白色的。
看着这一剑,道三千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高楼上,还有两个读书人看着这里。
太傅和太保两位读书人的领袖,站在窗边,看着风雪,也看着这场战斗。
太傅忽然感慨道:“这些年,从来都没有人去想过顾白的剑道到底有多强。”
是的,太宰顾白是三公之一,平日里人们提及他,说的是他出身名门,学问通天,又是个出彩的读书人,哪怕是有些修行者从修行上面去谈他,也只是会说他是个金阙境的修行者,却不会将他的剑道单独拿出来讲。
可顾白最强的,恰恰是剑道。
可这又是最不为人知的事情。
太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帝陵的事情大体已经是定局,顾白偏偏要往里面插上一脚,是为了什么?”
帝陵的事情,三公很早便知道了,但都选择保持了沉默,崇文楼从来都不是哪座王朝的机构,王朝更替,崇文楼却不断传承,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为他们几乎不插手这些大事。
不招人恨,便能长久。
明哲保身,怕是这些读书人最精通的事情。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管,这座楼便快要变作某人的附庸了,顾白要做这件事,是因为他想要做,另外,他做这件事,不也是在告诉世人,崇文楼仍旧还在,并没有变成某个人的附庸?”
太傅苍老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以后要是真要有什么动荡的事情发生,咱们两把老骨头就往后站站,让顾白来领着崇文楼前行好了。”
太保没有什么表情,他小声说道:“希望他做的事情,是有用的。”
太傅笑着回应,“他比我们年轻,要是愿意多做些事情,当然是好的。”
……
……
顾白仗剑走回了那座大殿。
这是第三次了。
两战两捷。
大殿里的那些修行者看着这个面容说不上举世无双,但仍旧有特别魅力的男子,一个个都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道三千也败了。
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人再走出来,也没有人再说些什么。
顾白看着天山宗的修行者,问道:“还要什么交代?”
天山宗的修行者面面相觑,然后有人硬着头皮走出来,抱拳道:“太宰大人境界深不可测,之前是我们有错,如此一笔勾销如何?”
这是商量,但更像是服软。
顾白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然后他就走到了大殿一角,坐下喝酒。
很久之后,大殿里这才有了些声音,之前提出要增加些名额的宗派,又把那些增加的名额给删去。
于是谈判又回到了正轨上,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一直打下去,顾白肯定是会输的,但完全没有必要。
顾白输了之后又怎么样,这件事既然是他扛下了,也就是崇文楼扛下了,那之后的事情就真的和大祁没有半点关系了。
所以打下去已经没了意义,大家便不想继续再继续坚持下去。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尽快和大祁达成协议,然后早日的打开那座帝陵,去探索里面的秘密。
这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进行谈判,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之前的谈判是秋天开始的,这都到了冬天都还没有结束,实在是有些缓慢了。
只是在这插曲过后,少了许多谈价还价,多了些真心实意罢了。
……
……
而在那府邸里,翻来覆去整整三天都没睡着的顾泯。
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