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从不多嘴多事,直到一个多月后,监室来了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年轻人叫秦义,身体很纤弱。
与其他嫌犯不同,秦义的眼中没有凶狠,没有不羁,也没有惶恐,有的只是平静。当然,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其平静之下是重重的心事。
总的来说,既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张本民便有意与秦义靠近。哪怕是生命的最后时光,能有个说话的伴儿也不错。
“来这里是个意外,或者说是迫不得已?”张本民主动开口。
秦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恶人不见得都做恶事,好人也不见得一直遵章守法,很多时候环境决定一切。”张本民并不放弃,“你的眼神告诉我,这里本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你也一样。”
“也许吧。”张本民叹笑一声,“但操蛋的现实有时让人没法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拼了自己。”
“是的。”
“命运无常,想把握不容易,想放弃,更不容易。”
“嗯。”秦义眼光一闪,但依旧惜字如金。
“这里很有可能是我最后的日子,能找个人说说挺不错。”
“哦。”
“看得出来,你还有很多心愿未达成。”
秦义闭上了眼,没接话。
张本民轻轻一笑,也不再说下去。
交流,可以慢慢开始。
接下来几天,秦义的话就逐渐多了起来,两人有了更多的交流,但都不涉及犯事的原因。出于尊重和忌讳,两人也不尝试着打探,此时此地,谁都没有好奇心,不过这并不妨碍发展朋友之情。
既然是朋友,有难必帮。
秦义有麻烦了。
一个稍晚进来的大块头看中了瘦弱的秦义,想把他当成发泄的工具。大块头一身横肉,有炫目的纹身,整个上半截身子雕龙画凤,两眼透着股狠劲。
“今晚,借你的嘴用一下。”大块头的嘴角挂着淫笑,很简单,很粗暴,或许在他看来那是不可能改变的现实,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秦义显然害怕了,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这让大块头很是得意,他对秦义一挤眼。
就是这一眼的风情,让张本民涌起一股愤怒的呕吐感,想直接冲上去把大块头的脸砸个稀巴烂。
对大块头出手是必然的,张本民要保护秦义,只是时机问题。
白天不着急,因为看管得很严,稍有动静就会被发现,很有可能不等把大块头制伏,就会被狱警制止,那可就打草惊蛇了。
事兴正当口,拳打作死人。
入夜,月色浩明,光漫监室。
大块头带着窃喜开始行动,趁秦义不防备时捂住他的嘴,将他抱到墙角。
秦义想叫,可被大块头猛甩了几个耳光后,腮麻嘴肿,喊不出声来。
开始就做好准备的大块头已脱得赤条条,很利索地把没有多少反抗力的秦义翻过来,拉下了他的裤子,“啪啪”拍了两下光溜溜的屁股,又低头“啵”一声,吐了口唾沫,开始润滑起来。
“嗐!”悄然走过来的张本民,站在大块头的身后,打了个招呼。
大块头没想到还有人敢管他的闲事,带着点惊愕回头看。张本民已经抡起了手上的铁链,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面门上。
“啊”地一声,大块头像头死猪一样扑倒在地,一动不动。张本民并不罢休,继续抡起铁链对着他的脑袋狠砸了几下。
这时,缓过神的秦义过来了,对准大块头的裆部猛踹几脚,因为有脚链,力度不是很大,不过虽然达不到壳破黄流的程度,却也足以导致大面积内外挫伤。
“就这样了?”张本民看着收手的秦义。
“嗯。”秦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