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九月,朝气蓬勃的气息席卷了整个校园。新生们如蝴蝶般,带着朝气、活力、阳光迈进这片新天地。沉睡了一两个月的院子,瞬间从睡梦中苏醒,被注入了活力值。宁静的宿舍楼也因为新生的加入,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几个月前在中央艺术坊和灵溪告别后,我们也经常线上聊天。不久后,便得知灵溪已经成功申请到马来亚大学的法律系,并获得四年学费全免的奖学金。高中的优异成绩,给予了灵溪更宽阔、更多元化的选择,但父母的不谅解,反倒缩小了她的选择范围。
这段线上聊天的日子里,灵溪有的时候会在想“如果我不是从小被培养为会学习和考试的‘做题家’,那我是否对自己的人生道路有更多的自主权与话语权?”
我没法回答灵溪这些假设性的问题。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充满陷进的问题。毕竟,这终究只是一种设想,一种乌托邦的想象。现实,乌托邦的对立面。
“欢迎新生们!”
入学前几天,在父母的陪同下,灵溪带着两个行李箱来到宿舍楼。灵溪没有如愿抢到单人间,只能在四人间和二人间之间做选择。灵溪选择了二人间,而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室友竟然是让我特别反感的张咏儿。
这个时间点,很多旧生还未返校,包括张咏儿。我不喜欢长时间待在家,所以比一般旧生提早一个星期回到学校,可以帮忙灵溪打点些入学的事宜。
第一次见灵溪的父母,是在张咏儿的房间,也是灵溪的宿舍。
灵溪向叔叔介绍我。“爸,这是我的朋友,瑾瑜。”
初见叔叔,已经能感受到他的强大气场。浅灰色西装、渐多的白头发,说话时能看见明显的抬头纹。这是我对叔叔的第一印象。
“叔叔,你好。”
“瑾瑜,你好。谢谢你过来帮忙。”低沉的声音、稳重的语气,典型的律师气派。叔叔话不多,也不爱笑,简短的几句话给人以严肃感。
“应该的,不用客气,我帮上上什么忙。”
这时候,阿姨从洗手间走出来,灵溪便立刻向她介绍我这个朋友。
“妈妈,这是我之前和你提到过的瑾瑜,大三的学姐。”
阿姨的笑容与灵溪的笑容有异曲同工之妙。两人笑起来时,嘴角上扬的弧度各有区别,但最终都给人带来亲切感。毫不夸张地说,是一种可以穿透人心的笑容,内化了舒服、温暖的感觉。
“瑾瑜,你好啊,我之前就常听灵溪提起你了。没想到还真的有机会见到你。”
“阿姨好。”
“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帮忙灵溪解答入学的疑问,这孩子就是不能让人放心,我想,之后应该还会经常麻烦你了。”
灵溪听到自己的妈妈对自己的描述,不禁对妈妈使了个眼色,说“妈,我怎么让你不放心了?”
为了缓和气氛,化解尴尬,我笑着回答说“阿姨,没有没有,灵溪也很没有怎么打扰我。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灵溪的父母帮忙她整理了一些宿舍的必需品,将宿舍的空间划分好,在自己的空间安置好小书桌、小书架等家具。
第一次走进张咏儿的房间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如她这般的女生,竟会崇尚极简风格,从被单到书桌,都采用单一色调,与她平日的穿着打扮形成明显的对比。
或许,在我们不察觉的时候,先入为主的观念和想法,正在拉开我们与一些人、事、物之间的距离,形成无形的、隐形的隔阂。
当天晚上,叔叔阿姨离开前,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叔叔嫌学校的菜单选择单一,就开车带我们到学校附近的餐馆。
“金记海鲜餐馆。”
学校附近最有知名度的餐馆。上一次过来,还是我去年生日时,和爸爸、小丽阿姨和妹妹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