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道“实不相瞒,我是晋王的人。”
“晋王?”
白锦玉阖了阖眼帘,算是点头“就是我朝那位高山仰止扶正不阿温良恭俭的仁人君子,凤辰殿下。”
琳琅惊异地看着白锦玉,不可置信的样子。白锦玉只得拼了吃奶的劲又道“姑娘若还是不信我,就权当赌一把好了,难道……你现在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琳琅看着白锦玉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还要坚持跟自己说这些,心中的犹疑已经动摇,接下去再听白锦玉说到“时间不多了”,就再也绷不住了,哭着道“好吧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你,可是你一定要救我哥哥啊!”
“你哥哥?”
琳琅渐渐在床沿坐了下来,点点头,道“是我哥哥,我本姓方,我哥哥叫方子传,他是刑部尚书韩炎府上的一名仆丁………”
刑部尚书!正三品!
白锦玉大大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撬挖下去,居然这么深!
琳琅悠悠道“其实我哥哥原先也是个读书人,我们家也曾是饱暖不愁的人家……”
从琳琅的口中,白锦玉渐渐梳理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琳琅的哥哥方子传从小颇有天份,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是个很出色的读书材料。家人见此便力济他读书,就期盼着他有朝一日登科进仕光宗耀祖。
这方子传也算是争气,十六岁便在地方解试中拔得头筹考了第一名,这无疑更加坚定了他搏击仕途的决心。
谁知,之后接连三次省试方子传却全都名落孙山,不仅十年光阴蹉跎,家中也因他三次科考而一贫如洗。
就连三年前最后一次上京赶考的路费还是琳琅爹娘借来的,方子传没有考中,钱全部打了水漂。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两年爹娘陆续生了重病,前面的钱没还上,为了给爹娘治病又添了不少新债。最终,这些债滚雪球般越滚越多,达到了一个不可能偿还的数额。
终于一天,债主们打上了门来,逼得方家两位老人悬梁自了尽。
为了还债和打点双亲的后事,三个月前,走头无路的琳琅和方子传被一众债主押来了京城。
他们草草将琳琅卖到了迎春楼,而方子传也被逼得卖身为奴,就卖到了刑部尚书韩炎的府上。
说到此处,琳琅已经泣不成声,白锦玉听了她的遭遇,心中也跟着涌起了一阵难过。她让琳琅平复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
方子传在韩府呆了不到三个月,由于为人机警聪明,很快就颇受主人信任赏识。
七天前,韩尚书将方子传单独传唤,指派了他一件十分重要的任务。任务也不算难,就是让他牵着韩府的狗等在一处院子的角落,但是一定要求千万不可被人发现。
方子传小心翼翼带着韩家的狗到了那个地点,狗就轻车熟路的从一处狗洞钻进了院子。方子传在狗洞口等了不多时,就见那狗又钻出来了,嘴里叼了块布帛。
方子传心生好奇,不顾主人再三叮咛不准多看的嘱咐,将布帛偷偷打开看了看。
这一看,他惊呆了,狗嘴叼出的竟然是今年进士科省试的考题!
当即他如遭雷劈,自己三次不中的败绩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根源。原来不是自己书读得不精才没考中,而是这求仕之路早被一些位高权重者暗箱操作堵死了!
此事被方子传知悉后,他深受刺激又愤恨难消,用心记下了布帛上所有的内容,并决定把这件事情捅出来。
五天前,他来找到琳琅,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琳琅一番劝说也无法拉回已经决心豁出去的方子传,也只得由他去做了,
于是,就发生了方子传用兑了清倌酒的墨誊抄了一份考题,趁夜半无人之际,投在了吏部的大门缝里的事。
白锦玉忍着无力,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