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唰地红透了,他身上有伤,虽然只是点到为止,但仍让我浮想联翩羞得无处可藏。
“他们可以向派去的人推说没收到圣旨,那我就亲自去青海调粮。”胤禵说道。
十三阿哥冷笑,“连京城都能无视奏折,怕是真的只能我们亲自去了。”
暴雪前十三阿哥便担心因为粮草被烧,城里百姓的生计会有问题,已向京城请旨从青海及西南调粮,算来派去青海的人也该有消息了,听他们这么一说,怕是京城无视奏折,青海不愿调粮。
“那我……”
“我去,”是棉袍滑过软塌的声音,“你的伤太重,走不了那么远,何况我要去看看,京城里到底是谁想搅乱拉萨这池水。”
我再也坐不住了,裸着脚扑腾到地上,带起帐帘边的一阵铃响,脚底的冰冷哗啦啦蔓延全身,那一刻猛然清醒过来,竟呆愣当场不知如何了。
外间一阵沉默,好一会儿听到胤禵起身告辞的声音,他临出门时墨黑色的侧影映在屏风上,像幅用水墨点出来的画般驻足了许久,于浓墨之中我仿佛能感受出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的内心世界,可直到推门而出,暴雪噼啪,我也没听到一个字。
“醒了?”十三阿哥端了一杯茶走了进来,见我这般模样,二话不说搁下茶水将我拦腰抱起,“赤着脚也不怕被冻病了。”
我把头埋在他胸前,闷声闷气道“怎么不叫醒我。”
“怕什么?”他知道我的意思,轻描淡写“我就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皇上知道的话……”
“他迟早得知道,我本来就不想瞒。”
“……那他更不会同意调粮了。”我叹了口气。
他愣了一下,忽然笑了,“拉萨的安定事关边西重政,皇阿玛还不至于如此糊涂。”
那就怪了?他靠床坐下,我也懒得从他怀里出来,仍挨着,这意思是京城还有人在搅浑水,压了奏折不想这场平藏之战结束得这么早?
可如今能搅动京城浑水的人还能有谁?
“我去去就回。”他压低了声音,一只手与我十指相扣。
我心里一阵发慌,却不想说什么,他是我的心上人,他在救拉萨,我有何立场阻止?
“在云木川,”我抬头看着他,“烧了玲珑巷的那些人是武备院的人,其实我当时就认出来了。”
他嘴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我的意思是,你还记得吗?他的秘密在我这里,七年了,我都快忘了。”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我知道他想让我别再说了,可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眸告诉我,他不是一点怀疑都没有,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想让那些事情都过去,”我用手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但你又要去冒险,而他很有可能早就不是你的四哥了,如果不防,会有危险。”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我知道。”
若说的当年我对四贝勒只有一点点的怀疑的话,那火烧玲珑巷的赶尽杀绝让我感到顿悟,想当年我骗了四贝勒做挡箭牌才得以从草庐逃走,这些年来在四处找我的人肯定少不了他那一派,十三阿哥在云木川与我重逢瞒住了他,可胤禵离军来找我却被他跟上了,他丝毫不念旧情直接下杀手,让我不得不联想起当年一些未曾解开的谜团,甚至连棠梨宫大火和鲁朗贡措湖边的刺杀都要重新审视。
幸得一切皆是怀疑,作不得数。
小时候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白幕一样的风雪将整座城市掩埋得严严实实,可见度仅达七八步以内,呼啸的北风似要将房屋吹倒,目视之处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不过倒是将之前几个月持续不断的战争和杀戮盖去了,攻城那日弥漫四处的血腥味儿终于没了……
我站在央宗殿前什么也看不清楚,策妄临死前的诅咒折了一个,大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