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爷说的话吗?”
“我不知道,”我喃喃道,“三贝勒向来不参与朝政,他没有理由要骗我们,可是……”
“可是?”钱晋锡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传话给蔺兰姑姑那人的原话是,直郡王临就寝前秘密见了一个从泰安方向来的信使,既然是临就寝,又怎么会和三贝勒在一起下棋呢?而且那人还说,直郡王是屏退左右才与信使见面,怎么想这件事都不应该如三贝勒说的这样简单。”
钱晋锡沉吟道“三贝勒出入宫城自由,就算直郡王临就寝前正与他下棋也不奇怪,何况传话的人也有可能误传。”
“但就是不对劲。”我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空洞洞地嘶吼,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下。
“是的,不对劲,”钱晋锡看着我,“因为今晚有两拨人打听过我的下落,一拨是你的人,另一拨?”
我的心一沉,“你是说三贝勒根本不是所谓的来这儿喝酒散心,他派人打听你的下落,是故意来这儿演一出戏的?”
他的眉头越拧越深,快步走到门口叫进一个穿着灰色便服的男子来,那人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模样,轮廓分明,眉眼坚毅,正是钱晋锡身边的侍卫长闫奇。
“你去德胜门找人问问,这半个时辰内有没有密使出城,没有的话你就在那儿等着,一有消息就来回我。”
闫奇立刻应了一声,旋风似的离开了。
“德胜门?”我喃喃道,“你要查直郡王有没有派人去蒙古?”
“如果事情如三贝勒所说,十三爷只是染了风寒,那直郡王断不会因这般小事惊动皇上,反之……”
他话音刚落,闫奇却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个憨厚的男子,“少爷,属下刚出门就遇到了钱忠,他说有话要回。”
钱忠穿着便服,急急说道“少爷,今晚是属下在德胜门值夜,半柱香前内宫的郑公公由十个亲军护卫出了城,属下觉得事出有因,不敢耽误,便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钱晋锡急切地打断“你确定是郑公公?”
“确定,因为城门关闭后出城需要出具文书,是属下亲自核的。”
“大事不好。”钱晋锡喃喃道,不等我发问,他上前一步对闫奇悄声道“今晚快马加鞭,绕山路连夜赶去马头山驿站,务必赶在郑公公等人之前到哪里,然后你知道怎么办,消息到手后飞鸽传书,我在这里等。”
闫奇二话不说,和钱忠一起离开。
见钱晋锡这般模样,我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声音显得弱小无助“怎么啦?”
他眼神阴郁,拧眉思索“郑为言是梁九功的徒弟,直郡王定是收到了惊天的消息,才会让郑为言去传信。”
“因为派别的人去,皇上未必会相信……”我喃喃说道。
“不仅如此,”钱晋锡轻拍桌子,“派内宫中人传信,此事必定牵扯宫闱。”
我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钱晋锡一把拽住我,“你要去哪儿?”
“他肯定出事了……”我呢喃,却答不上钱晋锡的问题,我现在六神无主,两眼一抹黑,哪里知道要去哪儿?要怎么办?
“如今四贝勒不在京中,能信任的人几乎没有,你就在这儿等,闫奇走近路去马头山只需两个时辰,天亮前必有消息。”
“可是,只怕等,会等出问题来的。”
“小师妹,我知道你着急,我也急,但你要相信我,也信他,纵然有人想要害他,他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看不透你,有时候你急功近利,有时候又吊儿郎当,我不知道该信谁,就连三贝勒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皇子,都为了骗我们特地来演这么一出戏,你们中原人的心思九曲连环,没劲透了。”
他轻叹一口气,“三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