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术高超的大夫,还请大小姐尽力而为。”
“医术高超的大夫?”我不解道,“若是能找到这样的大夫,谦府还等到现在?”
老大夫有些尴尬,咳了几声道“据说当年有位名医是妇科圣手,还曾在宫里做过太医,可惜后来不知所踪了,若能找到他,怕是能治好夫人的病。”
“他叫什么名字?”我忙问道。
“这个老夫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姓方。”
我坐在茉园的红素馨下,无法将阿妈痛苦的样子从脑子里抹去,她那生不如死的样子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为了生我,阿妈竟然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阿妈昏睡了两天,杜自芳却说这是好事,说明药起作用了,每次发病过后,如果能好好睡上几天,反而恢复得更快。我在茉园里衣不解带地守了一天一夜,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便回到了临水小筑,钻进帐篷里倒头便睡。
“公主”,萨梅哽咽着蹲在帐篷外“睡了么?”
我如梦游一般嗯了一声,萨梅没说什么,直接掀开帘子爬了进来。
“前天晚上夫人等了你半宿,我看她气得脸色都变了,还担心等你回来不知会怎么样呢,没想到她第二天就病了。”
我闭着眼睛捂着毯子,任凭自己沉进无尽的黑暗里。
杜自芳来叫我的时候,我刚好从一个离奇古怪的梦里醒来,已过正午,外面的天晴得很好,温热的阳光洒满大地,我眯着眼睛,想了想梦里的阴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阿妈坐在谦湖边上,裹着厚厚的霜色棉袍,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正慢条斯理地朝湖里投鱼食,一点也不像大病一场的人。
听到我的脚步声,她回头看我,脸色仍然苍白。
我犹疑着,有些认命般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阿妈……你好些了?”
她看着我的眼神却十分陌离,我以为经过这两日,我们就算不过分亲昵,也能减掉少许陌生感,但只怕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眼眸如此冰冷,让我对连日来的自责和担忧感到尴尬。
“花朵嬷嬷没有教你应该怎么叫我吗?”
我难以置信,她真是从不让人失望,我鼓起勇气喊的第一声阿妈就这样被无情否决。
她并不打算纠结称呼问题,只是把它当作一场大战的开场白而已,“作为一个闺阁女子,你竟然夜不归家,就算是在拉萨,也是不可容忍的事。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要让自己的名誉岌岌可危?”
我不吭声,知道她话没说完之前我说啥都是白搭,果然,她继续正襟危坐地口若悬河“你也大了,难道就没有意识到中原的男女之防有多重要?自你进京开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见她已经端茶歇气,我憋的好不痛苦,未经大脑思考便一鼓作气说了个痛快“在拉萨,和三两好友彻夜饮酒畅谈的时候也有,阿妈也是藏人,为何如此在意这些虚名?只要自己没做出格的事儿,问心无愧就行了。”
阿妈的手是什么时候挥过来的我根本没意识到,只知道巴掌过后,我的脸火辣辣的疼。我本能地用手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妈,从来没有人打过我。
“再让我听见你叫错一次,我就打你一次。”她厉声道“你给我好好记住了,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错的!在这众目睽睽的京城,问心无愧是最无力的一个词,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做给无数人看,都关系着身后的若干人。”
萨梅被吓得目瞪口呆,噗通一下子跪了下去,“夫人,求您别打公主,她知道错了。”
“她不知道!”阿妈看着我冒火的眼睛,冷笑道“她要是现在就知道错了就好了,她非得吃够了亏哭光了眼泪才会知道错了!”
万万没想到,我第一次来谦府的祠堂竟是被罚跪,还不给吃的!我气的差点就把烛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