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人,他并不软弱,却很孤独,他以一己之力赢得桃李满天下,却被曾经最最疼爱的儿徒彻底凉了真心;他有普通人如师似父的情感,却注定要背负起普通人无法想象到的责任。他的痛苦,不可诉说。
某一瞬间,戚尧莫名就想到了江宁。也许终归会有那么一天,江宁也会成为如谢德云一样的人,有着柔软的内心,却无法把这份柔软轻易示人。
只是,即便到了那样的时候,戚尧想,江宁一定仍会同现在一样,常常会在她面前示弱,像是一个亟待保护的孩子,而她也一定会像现在一样,即使瘦弱,即便孤身一人,也还是会站在他身边一路陪着他走到最后,做他不算坚实却永远不会轻易退却的后盾。
临走前,谢德云亲自送戚尧到了门口,反反复复叮嘱她一定要在接下来的录制中尽最大的努力,戚尧满口应下,临要离开前又被谢德云叫住。
背对着阳光,戚尧却是意外清晰地看清了谢德云鬓角的白发,和电视上比起来,这样的谢德云老了太多太多。
“告诉江宁,有空的时候,凌云社,欢迎他常来坐坐!”谢德云说着轻叹,“我老了,孩子们还年轻,传统艺术的未来是你们的,即便江宁不愿加入凌云社,只要他还愿意继续传承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我就高兴!我们凌云社,就会一直欢迎他来!当然了,你也一样!但凡你们愿意把自己的故事,自家的经验讲给我那些孩子们听,那都是他们的福气!”
戚尧垂眸,强压住眉眼鼻腔中的酸意,用力点了点头,郑重承诺“一定!”
那么多的人都在说同行相欺,那么多的人都在时时刻刻盯着如谢德云,如江宁一般的公众人物,一心等着看他们犯错,看他们彼此不容,却是少有人知道,身为同行的他们是有多希望看到这个行业良性发展,是有多希望看到越来越多的孩子们真心沉迷、真心热爱艺术。
戚尧忍不住就在想也许有一天,当他们能够完完全全掌握所有的主动权和发言权,或许局面,才会真的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