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怕她出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纪茜的尸体一把火给烧了,我想的是,等见到容昊,便谎称纪茜在我们手中,进而彻底控制他当我们的傀儡,利用他去争夺西辽国的皇权。如此,容昊不可能不信,但也再不可能找到纪茜,只能听我们摆布。”凌霄说。
“骨灰呢?”陆哲问。
“洒到河里了。”陆哲话落,又补了一句,“断魂岭北麓下方就是一条河。我把纪茜的所有痕迹都处理干净就离开了。”
“纪舒没参与?但你说的这些,定然全都告诉过她吧?”陆哲看着凌霄问。
凌霄摇头,“那次之后,我跟纪舒失散了,找了她很久都没找到。后来我入赘西门家,结识了姬暽,确定容昊早就死了,以为纪舒也出了事,但我并未放弃寻找。后来我们终于团聚,容昊都死了,我只告诉她纪茜早就死了,其他的,容昊都死了,说来毫无用处。”
陆哲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凌霄微微舒了一口气,就见陆哲起身朝着他走过来。
心中一紧,凌霄就被陆哲拽了起来,抓过一块布,塞入了他口中,然后将他甩到了屏风后面。
凌霄跌坐在地上,口不能言,但听觉正常。他听到了陆哲的脚步声,不久之后有开门的声音,椅子挪动的声音。
凌霄知道,纪舒被带过来了。
纪舒看起来比凌霄更加凄惨,脸上被西门妤抓得满是血道子,头发被拽掉了很多,哪怕已梳洗过,换过衣服,但整个人看起来都丑陋阴郁,那双眸子仿佛淬了毒一般,进门后就直勾勾地盯着陆哲。
陆哲把问凌霄的那些问题,一字不差又问了纪舒一遍,且明说,凌霄已交代过,纪舒想清楚再回答,若跟凌霄说的有任何一处不一样,就默认她在说谎,到时候,等待她的,是凌迟。
“杀纪茜的事,跟我没关系。”纪舒开口,生意沙哑。她被西门妤掐着脖子打,几次差点断气,喉咙受了损伤,声音仿佛一夜苍老。
陆哲眸光微眯,“说清楚,什么叫,跟你没关系?”
“是凌霄带人去追杀纪茜,我带人找容昊。”纪舒的说法跟凌霄一致。
“这样事后凌霄定然告诉过你,他是怎么杀了纪茜的吧?”陆哲问。
纪舒摇头,“他只告诉我纪茜死透了,没说是怎么杀的。”
“是么?你就不好奇?”陆哲再问。
“当时我遇到一些意外,情况不太好,没心思管纪茜是怎么死的。”纪舒说。
屏风后的凌霄竖着耳朵,听得清清楚楚,神色大松。
下一刻,耳畔却传来纪舒杀猪般的惨叫声。
陆哲喜欢容岚专门给容元诚定制的那套刻刀,讨了图,找了当年的老工匠,原样给自己做了一套,不过他不是那种会静坐几个时辰专注雕刻的人,主要是觉得为了个物件儿不值得浪费那么些时间和精力,那套刀被陆哲随身带着,是当武器用的。
当下,就很好用。因为陆哲用一柄尖利的小刀直接削掉了纪舒半只耳朵!
凌霄四肢无力,在地上爬着,绕过屏风,看到陆哲手中染血的刀,神色大骇,呜呜咽咽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陆哲似有所觉,正好回头,看向凌霄,似笑非笑,“是不是想说,你们明明说的分毫不差,为何我出尔反尔?”
凌霄瞪大眼睛看着陆哲,而纪舒的手指脚趾都已被西门琮切掉,此刻摔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颤抖尖叫着,好不凄惨。
“是觉得把真相说出来,你们两个都会生不如死,所以凌霄你为了保住纪舒,全都揽到自己身上,直接把她摘出去?”陆哲冷笑,“你们这对狗男女还真是有默契,不过凌霄你就不想想,纪舒跟你的默契在于,她觉得你就是一条甘愿为她付出一切,为她去死的狗,最可笑的是,你真就贱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