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愣住,“什么?”
“她出家了,已经落发了。”孟俪再次叹气,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如今她已不在孟家的庄子里,独自到城外的秀清庵去了。我爹娘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的头发给绞了,谁也拦不住。她本也没希望再嫁人,我爹倒还好,祖母和我娘都很伤心,毕竟……唉,我当时听说此事,心里也难受,不过如今想想,若她真能看开,不再执念,也是好事吧。”
元秋想到最后一次见孟娴时她的样子,觉得孟娴突然出家这件事有些超出她的预期,不过如孟俪所言,未必是坏事。
孟俪知道元秋跟孟娴先前闹得不愉快,错在孟娴,今日提起,只是想告诉元秋孟娴的近况,没别的意思,很快就转移话题,说起了孩子们。
万安城外的秀清庵,香火并不旺盛,因为这里不是寻常的尼姑庵,里面有些尼姑是官家贵族犯了错的女子被惩戒才送到此处的。虽然秀清庵对外开放,只接待女香客,但比起护国寺来,要冷清得多。
在上元节这样的日子里,秀清庵中只有寥寥几个女客前来烧香。坐落在摘星山北侧的庵堂,原本常年就少见阳光,如今被积雪覆盖,寒冷寂寥。
已经剃了头的孟娴,跪在一个素衣灰帽的中年尼姑面前,叫了一声,“师父。”
“静宁,你家人若再来请,不如回去看看长辈。”中年尼姑容貌生得极好,但面色苍白,死气沉沉,声音也没有什么起伏,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
法号静宁的孟娴恭敬点头,“是,师父。”
孟娴起身,犹豫了片刻,看着中年尼姑,小心翼翼地问,“师父先前跟我说的,蓝羽公子就是苏默,这件事,师父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