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做而做不得的,他这个弟子!他这个孩子!
来做!
他的前方玉清子看着百里默一点一点地起身,很疼,他应该是很疼的,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换做一般人怕是早就崩溃了,更不要说那孩子还是个喜欢把一切揽自己身上的性子。
玉清子环视着周围,震慑着周围一些打着什么主意的人,他除了是一位炼丹师更是扬名的玄仙,现在是百里默和金轩子的最后一面,他不会让任何人去打扰他们。
他能做的很少很少,他只希望自己稍稍可以做到一个挚友能做到的事情。
百里默晃晃悠悠地走向金轩子,从玉清子的身边擦肩而过,一步一步踏上刑台,刑台上金轩子一动不动,就只是笑着注视前方。
稀疏的白发,干枯的身材,灰色的眼神,还有一身沾上了黑血的囚衣,一处贯穿左肩琵琶骨的刑具。
还有那空空如也的右臂。
“师傅,默儿,来了。”百里默直视着金轩子的脸,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他的其他地方。
“别怕,默儿这次不会在离开您的身边的。”
“这十年,默儿很开心,一点都不苦的,默儿过得很好,有好好吃饭,有好好睡觉,修炼也没有落下。”
“师傅,您老是担心我什么,却怎么也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你看,现在都瘦成这个样子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瘦成这个样子呢?”
百里默说着说着又是泣不成声,他轻轻摸着金轩子的脸庞,粗糙僵硬,那么硌手。
“师傅,您说的每一件事默儿都记得,莲花那边我会照顾好的,小师妹我也会把她带回去,不会再让她哭了。”
“以后的路我会和她们一起走下去,您不需要担心我什么,您说的会好好注视着我。”
“所以,请好好地看着,您的弟子,他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也是最后的最后了,师傅,默儿带您回家。”
百里默用手轻轻合上了金轩子的眼,金轩子的身子轻轻颤了颤,那挺直的腰杆垮了下来,他靠在了百里默的背上。
一晃十几年前,那个赤着脚丫满地跑的孩子顽皮地爬上他师傅的背上,然后轻轻睡着,那是这个世上最温暖可靠的‘臂弯’。
百里默停止了哭泣,一步一步背着金轩子下了刑台,那张原本满是泪痕的脸逐渐变得阴冷。
他做了告别,不管他是否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不管他是否已经做好了离别的准备,那么残酷,那么残忍。
当悲伤渐渐压去,当愤怒逐渐翻涌,当黑暗降临,将一切的白染成墨色,那颗原本已经停止跳动的心逐渐感知到自身的存在。
当冷静短暂消失,当血色填满视线,当温阳逝去,将一切的暖褪去温度,那些原本已经不再温热的血逐渐高涨至沸腾的滚烫。
眼前所有的人都变成可有可无的存在,世间的意义一直不清不楚的消失。
痛苦,承载了太多泪水的痛苦,哪怕那些泪水早已冰冷。
悲伤,刻印上太多痕迹的悲伤,哪怕那份情感早已麻木。
愤怒,充斥着太多血色的愤怒,哪怕那点血色早已见惯。
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意义不明的感觉。
不再是之前的丝丝黑气缓缓散发,只一瞬间,肉眼可见的庞大黑柱冲天而起,继而化为一团黑雾扩散。
千声万声厉鬼的嘶鸣,千只万只厉鬼的身影。
乌云渐起,遮天蔽日,这里不再需要温暖的阳光。
没有了阳光,自然也就失去了温热,一切变得阴冷黑暗。
百里默的双眼如墨染黑,见不到一丝白色,原本半白的长发彻底雪白,在黑暗中飞扬,如白发死神。
一身黑衣的他走在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