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何宴推去换衣服,门就一阵山响。
然后就给砰砰两声碎裂破开了。
步夜凝在雨幕里淡然收剑,很是臭屁地抬高下巴走进来。
然后迎面一个水瓢正中门面。
“哎呀!你个粗鲁的女人!”
果然是这个讨厌鬼。
袁朝慢上前上下其手,衣服都是干的。这个家伙可是山南的少爷,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淋湿。
袁朝慢指着门。
“赔钱!”
步夜凝狠瞪她。
“你们待客不周!还好意思来找我赔!”
“你不是自己要求去溜达的吗!”
步夜凝就不说话,脸都鼓起来。憋了好久忽然冷哼一声。
“你们清静峰不干净得很!”
袁朝慢忽然有些心虚,步夜凝就顺拐爬。
“是不是心虚了,我师父说了宗乐颐推托一定是有鬼。你要是知道什么,也许说出来也能得个从轻发落啊。”
看着步夜凝那冷笑连连的脸。袁朝慢举起水瓢就一顿敲。
“你个粗鲁野蛮的女人!”
步夜凝就抱头嗷嗷地跑了,袁朝慢叉腰看着他逃窜,这回不给你淋湿了才怪!
回头一扑到被窝里滚啊滚的。
怎么办啊!要是苏悠树被发现了,清静峰也要被连累了。那个钟梦樵做事情都不过脑子的吗!
“啊啊啊!”
一边净房里,热气氤氲着。
安何宴整个人沉到水下,闭眼沉思着。
她的无情道本心在动摇。
除一切虚妄情,修至高无上尊。
情一字最为虚伪。
舍弃却又偏偏那么难受。
安何宴她从没有经历这些东西,在黎家深宅里面除了每日重复地背诵无情心经来筑气海丹田。那字里行间的孤寂淡漠早就深刻入骨了,她早就习惯了心境孤漠。
唯有如意,因为偷懒耍滑总是背不下来。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呆瓜样,不过那也是她妹妹。
忽的想起来,也是庆幸自己被药噎着假死离开。这般二人却是奇迹般地都活下来。
这都是托了袁朝慢的福,毕竟被噎死很难看啊。
安何宴泡到水微凉才起身起来。推开门来就看到床上一团凸起,袁朝慢鞋子都没脱就呼呼大睡。
安何宴难得心里柔软得绵绵,举起烛火靠近去看她。
嗯,养的很好,肉嘟嘟又白净。是个娇养长大的姑娘,和如意有点像。但是比如意健康明亮,这样的一个人竟是给她遇上了。
“慢儿……”
就伸手去戳她脸。
袁朝慢嘟嘟喃喃的翻个身,嘴里鼓着嘟喃。
安何宴靠近去听。
烛火微颤,忽的一摇曳。把影子拉的遮蔽了光火。
她身影一僵。
有些不敢置信,一寸寸移开眼,动作僵硬得生锈一般。
“慢儿?”
烛火一晃摇,便是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