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这么给狗娃说的。
其实村长对狗娃的爹期望很高,不然也不会将其培养成“赶年的”,爱屋及乌之下,对狗娃也有不同于其他村里小孩子的感情,但村子世世代代的规矩就是付出才有资格吃饭、穿衣,大家一起劳作,一起吃饭,就是村长也不能打破这个规矩。
这些村民还是淳朴的,虽然在狗娃他爹失踪后,一度对狗娃他娘俩态度不好,但总归是没有再过多地牵连到一个九岁便丧失双亲的孩子身上。
对狗娃最好的除了村长,还有隔壁的瓜姨,村里有好几个瓜姨,狗娃不知道她是什么瓜姨,但这个瓜姨舀饭的时候,都会给狗娃舀的稠一些,吃窝窝头,也会给一个大一些的,其他人看到也都假装不知道。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虽然吃的不多,但狗娃总归是长大了许多,能干的活越来越多,分到的吃的也慢慢多了些,似乎日子就要好起来了。
一天,村里来了一个老乞丐,也不进村子,就在村口的那颗柳树下躺着,一躺就是三天。村里人每天一大早就相约去地里干活,晌午回来吃饭,完了再去干活,天抹黑又回来,一天路过四次,三天十二次,老乞丐都会张口讨些吃的,可从来没有一个人给过老乞丐哪怕一口吃食。
大家从小生活在这里,见到的人就是这些人,除了“赶年的”,没有人见过外人,没有害怕、好奇的多余感想,只是觉得,这个人不是村子里的人,没有一起劳动,所以不应该给他吃的,这是村子的规矩。
第四天晌午,狗娃又看到那个老乞丐向他伸出了手,他想到了他爹刚离开的那段日子,他娘和他挨饿的样子,忍不住的将半个窝头递给老乞丐。
手伸到一半,就被旁边的人拉了回来,有些严肃的对狗娃说
“这不是咱们村的人,没有劳动,不能给他吃的,这是祖祖辈辈的规矩。”
狗娃没有太多的挣扎,善心是一时的冲动,冷静下来以后,想想自己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又哪有多余的吃食给这位老乞丐呢,再说祖宗的规矩也不允许。
劳作了一天的狗娃终于躺在了床上,每天他最期盼的就是这个时候,肚子不饿,还不用干活,舒舒服服的躺在有点硌的土炕上,可以美美地睡一觉。
可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想着老乞丐挨饿的样子,想着自己失踪的父亲,他逐渐长大,也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不相信父亲是卷了货物跑了,他以后要成为这个村子的村长,为什么还要跑呢?也许父亲是出什么意外了,想着也在某个地方挨饿受冻,求一口吃食而不得。
狗娃迅速翻身起来,拿出门箱里藏着的半个窝窝,硬邦邦的,有些忍不住的啃了一口,咀嚼着,似乎在享受什么美味,片刻,还是冲出了房门,向村口跑去。
老乞丐还是蜷缩在那里,衣衫单薄,还皱巴巴的,但竟然比较完整,没有大的破洞,张小圣有些害怕,没有太靠近,将那半个窝窝头朝老乞丐脚下扔了过去,老乞丐没有反应。
狗娃低声叫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
四下环顾一圈,捡起一块小石头,朝老乞丐身上砸去。
没敢用力,但老乞丐终于是有了动静,抬头看着狗娃,面无表情。
狗娃此时才看清老乞丐的样貌,满是污渍的脸爬满了皱纹,一条一条的挤在一起,脸色冻的发青,但那双眼睛,借着月光,却是给人一种古井无波般的宁静,好似能够洞察一切,狗娃眨眨眼,又看到似乎是村长老眼里的浑浊。
狗娃远远地一指老乞丐脚旁的窝头,老乞丐顺着方向一看,略微挪动身子,拿起了那半个窝头,看着狗娃。
狗娃做出一个吃的动作后,也不管老乞丐做啥反应,急急忙忙地就跑了。
直到回到家里,心里还在通通乱跳,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发现自己违背祖训,只怕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