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突然从远方射来一支箭,将晴雪手上的绳索射断了。
那是木霁的箭,除了她西沙国没有人还有如此精妙的剑法。
晴雪识得那剑法,也识得箭尾的记号,那是木霁作为西沙国王储特有的记号。“木霁——”晴雪脱口喊出那个人的名字,他终于来救她了。
迎面走来的少年身形狼狈,他束着高高的发髻,可是头发却有些凌乱,他脸色青白,身上还有血迹,却实在是那个熟悉的面容——木霁。
晴雪此时内心狂喜,他没事就好。
但看他如此狼狈,从衣服到发饰都凌乱不堪,如此她便猜测出他这些时日过得肯定不好。
“救火!”木霁高声喊道。从他身后突然蹿出很多侍卫,他们腰间都携带着明晃晃的佩刀,在听到主人的命令后他们全部着急地去救火。
很快火势就被扑灭,晴雪被人从架子上救了下来,由于木霁来得及时,她没有什么大碍只受到轻微的烧伤。
木霁步子迈得很大,片刻就来到了晴雪身边,替她解了脚上的绳索,轻轻抚摸着她被绳索勒得通红的手腕。
木霁拥着晴雪,晴雪也任由他这么拥着自己,安安静静地不说话。半晌他才推开木霁,疑问道“你和之前有些不同,嗯,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凉?”
木霁仍旧温柔的笑着,眼神却很悲伤。
大祭司的眼神变了又变,木霁本应该被他囚禁与水牢之中,实在不知道他是如何从水牢中爬出来的。
西沙国的国王已经被毕祭司下药杀害了,人的尸体都已经僵硬了,可是祭司对外也只是说国王病重,暂不能面见外人,国内一切事物都交给祭司处理为由搪塞着所有人。
他本想今日将晴雪烧死祭祀神树,再获得一批臣民的拥护,再后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护自己的女儿继位。
毕笙的丈夫是西沙国的旁支宗族,他的儿子继位也是合理合法的,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到时候幼子继位,毕笙作为太后,他作为太后的亲爹。整个西沙国就是他们毕家的囊中之物了,胜利就在眼前,谁曾想木霁竟跑了出来。
当时囚禁木霁,毕祭司是假传西沙国王的圣旨,说木霁沉迷妖女美色失了心智,对父亲不忠不孝,难以管理国家。也不配再为人子,因此才将木霁捉拿、下狱、关押的。
他明明派了很多人关押看管木霁,但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是给他跑了出来。他心中无比愤恨,但是老成如他知道此事并不是可以愤恨的时候。
“你还好吗?”晴雪与木霁一对儿苦命鸳鸯,多日不见双方都是如此狼狈的模样,他们二人一时情浓竟忘了危险所在。
一时恍神,大祭司已经举起木拐刺向晴雪和木霁,木霁快速挡在晴雪身前,一片血红便突兀地显现在木霁的肩上。
虽然流了很多的血,但是好在没有伤到心脏。他迅速一个转身,一剑砍在祭司的胳膊上。痛得那贼人大呼一声,痛哉。
正与谋逆的乱臣贼子颤抖着的侍卫们,听到主子这面的动静纷纷赶来救驾。一时之间几个粗壮的大汉扑在毕祭司的身上,片刻之间他已经被剁成了肉泥。
毕笙躲在树林中观看着一切,当她看到父亲被乱剑砍死的时候,她瞪大双目尖叫起来。
这一声尖叫引来了侍卫,生生将她母子二人生擒,至此木霁已经在这场叛乱中占了上风。
木霁无奈地笑着“我为了西沙族人,为了给父王母后报仇,也为了能再与你相遇,所以才假意被困在地牢中。”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依旧很黯淡“我这么久没去找你,你可恨我?”
晴雪轻轻摇摇头,她不恨了。
其实一个人生活了这段日子她早就没了恨意,只有无尽的牵挂和思念,不然她也不会巴巴地赶出来找木霁,也不会中计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