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已经烘干的头发，将粉末拂去，刚被烘干的头发手感有些蓬松。

他侧头看向怔在原地的大胡子，平声静气道“你以为我会生气？”

不等大胡子回答，他便轻笑道“怎么可能？到我这种程度，基本不会被情绪影响，太多的经验和教训告诉我，要时刻保持理智。”

“今天我忍你一次，我相信我以后会得到更多。”

大胡子明白，萌芽首领这是惜才。

萌芽首领淡淡瞥了大胡子一眼，落回沙发，他屁股之前坐的地方是干的，沙发用的真皮是海豹皮，蓬松状态下将落在周围的水吸收了，可以坐。

“你说你不愿意做叛徒垃圾，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效忠的是提琉斯这个国家，还是提琉斯这个国家的人民？”

萌芽首领以平静的语气问出这个直指灵魂深处，几乎可以匹敌“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的问题。

骨子里十分刚正的大胡子憋了半天也憋不出答案，他是因为小时候吃不饱饭才参军的，但后来他在战争中救下了很多人，那些人由衷的感谢和纯净的笑容让他感到温暖，那一刻的他明白了什么是保家卫国，所以他才留在了军队中。

所以，如果真的要让他回答，他会回答提琉斯人民。

但是，这样的话，他知道他就入萌芽首领的套了。

于是，大胡子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这两者分不开！你这个问题不成立。”

“不，你只是不想把答案告诉我罢了。”萌芽首领语气依然平静，却轻而易举地戳穿了大胡子的心思。

大胡子无言以对。

“萌芽北洲舰队攻占了提琉斯三个民用岛，这是萌芽士兵对岛上平民干的事情。”

萌芽首领调试了一番腕表，调出相关数据，将之丢给大胡子。

大胡子粗略翻看了一下a1a3岛的记录，没有相关的记录，他皱眉看向萌芽首领“你的这份资料，和你们的宣传一样虚假。”

“随你怎么想，但我的建议是，反正你现在也不可能逃出去，不如跟在我身边，多看看我周围的事物，没准你会渐渐相信点什么。”萌芽首领懒得跟他解释，他从大胡子手中夺过自己的腕表，将之挂回右手腕上。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放在茶几上的黑色长风衣和黑色面具，“收拾干净！”

萌芽首领的语气有点凶，他只是在愤怒中保持理智罢了，又不是真的不恼。

大胡子不情不愿地收拾起自己造的孽，他突然回忆起之前的一个细节萌芽首领起初想要将这两件东西丢在地上，突然停顿，又放在了茶几上。

‘他顾忌到了我的尊严……’大胡子内心被触动了那么一下。

‘也难怪，他是萌芽组织的首领了。’

在大胡子内心感动的同时，萌芽首领也注视着大胡子，觉得收拾东西的大胡子有种男性女仆的既视感，他聊回最初的话题“你最初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是觉得我会输？”

大胡子侧头看向萌芽首领，此时，萌芽首领的手中多出一枚淡紫色的结晶体，伴随着萌芽首领轻转的动作，白色的光泽在晶体如钻石般细密平滑的棱面间如水纹般流动。

如果是以前，大胡子肯定不会和萌芽首领多聊，不过他今天却多了几句嘴“鲍伦那小子仅仅花费二十年就从军队基层爬到那个位置，可不是你能轻易对付的。”

“更何况，他手上的军力是你的四倍以上。”

“不止如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萌芽组织剩余的物资仅能支持两个月左右。”

“不，三个月。”

大胡子微微一愣。

萌芽首领对他抱以微笑。

大胡子突然明白了什么，“艹，那群狗渣种！这种时候还玩两面三刀！”

“怪不得你这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