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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当肯用破军怒吼叫出来的声音，随风飘到奥格瑞姆耳朵，一口老血憋在嘴里，奥格瑞姆没差当场气死。

他憋屈啊！

年轻人不讲武德！

有本事别玩乌龟壳战术，在平原上排好队大家刚正面啊！

可是短暂盛怒过后，理智占了上风。

奥格瑞姆把目光投向一个他此前绝对不想信任的存在的脸上，那是一张英俊帅气的人类脸庞，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德里克*普罗德摩尔的脸！

“我依然无法信任你！”奥格瑞姆开门见山。

“大酋长，你不需要信任我，你只需要明白——我不得不跟你在一起就够了。”德里克举起自己的双手。

那是一双异常恐怖的手。

只剩下少许肉干似的肉和皮粘在手指骨上，所有的关节业已外露。

德里克因为失去水分而收缩的双唇，无法掩饰苍白的牙齿，他嘴巴开合着，发音却已不再来自声带：“我痛恨着把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古尔丹！”

“我相信。”大酋长点头。

德里克轻轻躬身，干枯的右手抚着左肩。

“身为不死者的我，失去了所有的荣耀和地位，再也无法回到我的家人身边。我知道联盟那一套，他们只会让圣职者‘净化’我。嗯，就是让我的灵魂和肉体彻底毁灭的意思。我哪怕是个死人，我依然会思考，依然能感到恐惧。我继续效忠大酋长，纯粹因为，我不想被联盟毁灭。就这么简单。”

“好吧，我相信你了。对于现状，你有什么建议吗？在海战，你才是专家。”

德里克眼眶里的幽火摇曳了一下，他的‘目光’竟让奥格瑞姆明了，他正‘不屑’地望着西面黑疤氏族的战船。

德里克遥指业已越过黑石氏族战船的黑疤船队：“我不敢说了解麦当肯*斯坦索姆，但我绝对了解我的父亲——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惜夜战，也要把兽人主力歼灭在海上。”

这个时代的海上夜战就是一场噩梦。

没有月色，若不点火，那就黑乎乎一团啥都看不到。

点灯了，那就很容易成为标靶。

德里克继续道：“黑疤的人自以为学会行船就够了，他们距离学会海战，还差了一百年呢！”

奥格瑞姆：“……”

“所以，大酋长，我的建议是……”

知父莫若子，德里克猜得没错。

戴林率领几乎库尔提拉斯所有战船，早早在阳帆港西面离岸十公里的地方布下天罗地网。

所有战船保持距离，降下船帆，就这样静静等候在海面上。

“闹得好热闹啊！该不是斯坦索姆公爵就这样把兽人全歼在港口吧？”说话的是一个身穿亮银色铠甲的女圣骑士，非常特殊地，她尖锐的长耳朵和金色的长眉毛告诉旁人，她是一个精灵。

准确地说，混血精灵，因为她的眉毛比人类略长，却只有高等精灵的一半。

“芬娜，你要学会耐心。斯坦索姆公爵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厉害的兵法大师，他不会做这种蠢事的。真把那么多兽人堵在港口，他就要以不多的兵力对上兽人的全部主力了。消灭兽人，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将他们全部沉到海底。”戴林用力拍了拍女圣骑的肩膀。

周围的近侍全不在意。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位名为芬娜*金剑的混血女精灵，其实是戴林国王跟他王家御用法师——高等精灵吉娜*金剑的爱情结晶。

为了保护国王的婚姻，芬娜继承的是母亲的姓氏。

这边戴林国王话音刚落，一抹在黑夜中异常刺眼的红光亮起，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