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是不觉得。你父亲说得不对,要听母亲的。”白夫人倒是显得有些霸道了。
然而这种霸道苏离一点儿也不反感,这是与苏夫人截然不同的的,是有着暖意的霸道。
白落衡正与凌王确认着,那忽然多出的丞相府嫡女大抵是假的才对。
“无人见过,说是隐秘得很。”凌王将桌上的册子们尽数抚去了一边,空出了的地方被广陵放了一碗茶。
“若丞相也是维王助力,那便有些难做。”白落衡提醒了一句,看着桌上杂乱的章册有些莫名的燥意。
凌王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敷衍道“那我也不可能娶一个细作回去。”
白落衡强调道“那殿下此次算是同丞相结了梁子,也给了他们合作的机会与借口。”
“无妨,”凌王似乎很是不在意,“就算此次不给,后头还会有许多机会。再说了,他们早就混在一起了,哪里还要这么个机会?”
白落衡看着外头淅淅沥沥的小雨,心里头越来越沉了,他摆了摆手道“罢了,殿下自有打算。现在放消息出去的话,也算是给了其余人准备的机会。若真是细作,那恐怕是要安然度过也未可知。”
“表忠心的机会,会有人捉住的。”凌王胸有成竹。
一旁的广陵靠侃侃道“无人背景是简单的,凌王妃是如今的炙手可热之位,或多或少都会有人使绊子。我倒是有些期待谁会脱颖而出。”
白落衡一点儿也不期待,此事一旦敲定,未来的路会更难走,几乎是成败将定了。难走的同时也会更为危险。
然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悬崖峭壁快步走完便是,前方便是一马平川。
待凌王与维王较出高下,刘咏一死,大仇得报,白落衡明白自己也不再想卷入这样的争斗了。他也敲定了心思,到那时候,大局已定,便立马去苏府提亲。从此以后,同苏离远离清和,恣意江湖。
回到白府已然是晚间了,只有蒙蒙的细雨,白落衡并未撑伞。出了马车,扑面而来的都是沉甸甸的凉意,府院的灯笼都被晚风吹得一摇一晃的。竹院不管何时都是灯火通明的,尤其自从自己忙于那些事情总是早出晚归,白日出去时苏离未醒,夜间归来时她的房间门早合上了。
今夜依旧。
她房间里头的灯都被吹灭了,只有外头的灯火映去了门窗。白落衡步行过去,听见里头确实是静悄悄的。还有靠近回廊的那一方田土,上头的花苗不知为何被尽数除掉了,一株都不剩。
或许是死了,白落衡这样安慰着自己。
然而,房门忽然被打开了来,那声音令白落衡一惊。
苏离从上至下扫视了他一眼,不好气道“我还以为是贼。”
“自然不是。”白落衡立马走了过去,奈何苏离仅仅只是将门给开了一条缝而已。
她身后是漆黑的,廊上的光没有透过去。白落衡只能看清她的脸,因为她探出了头,像只兔子。
“你为何还不歇息?”白落衡堵在了门口,他故意用一只手掰住了一扇门,苏离再想合上怕是难了。
“你为何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苏离反将一军,“我歇息了,你如今在和鬼说话?”
白落衡将门掰开了些,一只脚是已经迈了进去。“你等我?”他不怀好意地朝面前这人挑了挑眉,居高临下看着她时总觉得她有些别样的楚楚可怜。
当然了,是她拿出匕首之前白落衡才会这样觉得。
苏离抽出早攥在手中的匕首,用尖刃抵去了白落衡的心口,她轻声细语道“说话就好好说话,别老想着打我的主意。”
白落衡低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刀身只有刀刃处有一列明晃晃的,透出了程亮的光泽。
苏离盯着他,丝毫不客气。
本是自己赠她的好意,不成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