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
苏涵并没有马上回头。何征碰了碰苏涵的肩膀。苏涵转身,在微弱的光线下,何征看见了苏涵满脸都是泪水。
何征赶紧接过儿子,让苏涵过去休息。苏涵依旧在那儿站着,一言不发,流着眼泪。
何征想把孩子放在床上,孩子不满意地马上要哭,何征赶紧又再次把他抱起。
何征只能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看着苏涵。
半个多小时后,何征才成功地把儿子放到了床上但不是婴儿床上。这已经是他在心里祈求哄骗威胁这个小祖宗好多遍之后的事儿了。
何征拉着苏涵在床的另外一边坐下。他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压力太大了吧?”何征问。
苏涵点头。
“再过一个多月,你就该上班了,上班之后状况会比现在好些吧?”
苏涵摇了摇头,“明睿晚上这么折腾,我是睡不了多少觉的,上班的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让我妈晚上带他吧。”
“我现在想想要把明睿白天交给她,心里都很难受。我和她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听,她总觉得她的做法谁也比不上,弄不好就吵。就是吵也不管用。哎!”苏涵叹了口气。
“你上班后,总得有一个人带孩子,这是现实问题啊。我们俩的薪水得还房贷,现在又多了孩子的开销,目前是挺紧张的。”
“我知道”,苏涵说,“所以我觉得自己很没本事儿。和婆婆之间好多事情都说不明白,孩子也带不好。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算不算上一个称职的母亲。”苏涵说着,又掉下了眼泪,“我在这个家里待得好难受,有时候宁愿早上醒不过来。”
何征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懂得了很多东西是无法和解的。他突然想到了巴金写的《寒夜》,可怜的主人公树生在自己妻子和母亲之间的左右为难。何征也感叹到这其中的是是非非绝不是靠他一己之力可以整明白的。虽然她妈妈和苏涵都爱明睿,但是永远都不会统一战线。他知道他必须得有个主意,把事情做个了断了。
23
何征第二天下班后回到家,把苏涵拉进卧室,关上了门。
“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苏涵很吃惊。
“放心,不是要非礼你,谈事儿。”
“我现在已经不怕被非礼了”,苏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生了孩子之后,倒是有了安全感。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再担心会被非礼和强奸了。”
“担心是有必要的。毕竟还有我出没在你身边呢。”
“别瞎扯了。你要谈什么?”
“你上班以后怎么带孩子的问题。我估计你是不会考虑让我妈把孩子带走,回东北养着,我们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吧?”
“绝对不行!我真的不能理解,那些留守儿童的父母是怎样忍受这种痛苦的。还有另外一种家庭,也是我所不能理解的。父母和孩子的爷爷奶奶在一个城市,平时孩子都是老人看着,做父母的还是自顾自的生活,下班只是去慰问一下吃点饭就又回自己家了,只有周末没事儿的时候才和孩子待一会儿。孩子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养大,做父母还有什么意义呢?科技发达的时候,也许一根试管一个保温箱就够了。”苏涵一下子激动起来。
“你别急”,何征说,“我问这话并不是想把明睿送走,我也不会同意的。这只是我妈提出来让我们商量的一个选项,我要是不问,我怕她当面问你。我当时就和我妈说了不可能。”
“当然是不可能!”苏涵觉得婆婆想出这个主意来都让她生气。
“是不可能。不过目前面临的现实是,你们俩一起带孩子的矛盾挺大,这时间长了,也不是个办法。照现在这个架势,这种情况一直得持续到明睿上幼儿园,而且有可能更久。我觉得如果不解决问题的话,你会感到越来越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