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坚信。正是大范围地不信论调,包括现在社会上的越来越多的女人也跻身于不相信爱情的行列之中,何征更是觉得这份相信难能可贵。何征对爱情的向往由来已久,他相信这是人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美好的东西,没有之一。这种东西出现得那么神秘,微妙,不受控制,可遇而不可求,在某种程度上好像是神迹一般,如果神迹存在的话。从本质上说,这就是一种信仰,是无法证明是否存在和谁对谁错的如果你相信,对你来说就是真理。而且何征知道,苏涵也是相信的。这一点对于何征也很重要,在一起的两个人,基本价值观和世界观不能相差得太远,何征想。
对于婚姻是不是爱情的坟墓这件事,何征是无从得知的。从前辈人的经验来看,无论是书籍中还是现实生活中,何征知道这定会是个需要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才能到达彼岸的一个漫长征程。像何征这一代的孩子,大都在一夫一妻制的家庭生活中被抚养长大,见惯了婚姻中的琐碎,无聊,甚至是无休止的争吵。但何征是个实践主义者,认为婚姻的意义本身就在于实践,不同的夫妻会有不同的活法,他今后的婚姻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需要他亲自尝试才会知道。而且就苏涵目前的状况来说,她迫切需要的,就是婚姻。这也是眼下能让他们在一起的最实在的办法。
让何征担心的,是苏涵不会同意和他结婚。苏涵现在并没有爱上他,何征知道,他怕苏涵会因此拒绝和他在一起。所以当苏涵最后对他说她愿意的时候,何征是那么的开心。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虔诚打动了哪方神圣,让他终归有机会追逐自己的爱情,拥抱自己的理想。
现在挡在理想前面的,只有小惠了。小惠善良、朴实、本分,如果用婚姻的标准来衡量,是不容置否的理想人选。而且小惠是喜欢自己的,何征能够感觉出来,就连何征的妈妈对小惠的印象都很好。何征觉得这回是真的对不起她了。在何征毫不犹疑地站在苏涵这一边的同时,小惠也就别无选择地成为了牺牲品。面对感情的时候很难说清楚谁对谁错,当何征内心深处所向往的最强烈的欲望被激发出来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抓住了这次机会,不管到底会对不起谁。
何征在去找小惠的路上,想起了米兰昆德拉在《告别圆舞曲》中,用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说过,“引诱一个女人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必须善于了结,而这,就看出一个成熟男子的本事了。”何征觉得自己引诱女人的经验都不多,更别提结束的技巧了。在怎样结束和小惠的关系上,他确实是想了又想,如何能让小惠的痛苦小一点,理由更好接受一点。但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好。他觉得这件事本身已经是亏欠了她,难道她都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踢出局的吗。何征决定,这大概是他能为小惠做的最多的一步了。
所以当何征约小惠见面时,他对她说,“我爱上了别人,我得和你分手。”
何征等待的是小惠的哭泣,愤怒,责怪,问为什么,弄不好是一个或若干个耳光。
但是小惠没有。只有一丝忧伤从她的眼睛里划过,很快又恢复平静。她对何征说,“你的注意力经常不在我身上,这我是能感觉到的。我也想过,你会不会就是这样的人,对其她女子也是如此。看来你不是。那么你终究会离开,不是现在,就是将来。你有空儿把我放在你那儿的东西帮我带过来吧。”
“嗯。”何征一阵点头。
“说不定以后你哪时会想起我,”小惠说着,深情地望着何征,“记得联系我。”
小惠走了。何征望着小惠的背影,她在抹着眼睛。这个背影在何征的记忆里印了下来,竟比之前在一起的那多日子的印象都要深刻得多。
4
几天之后,苏涵告诉何征,她那边已经准备就绪了。
周日,何征找了个小面包车外加司机,拉回了苏涵的东西。何征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