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首富谈婚论嫁了。
景阳集团在那时还没上市,但规模算中小型企业了,为淮城市区居民了不少就业机会,小地区财经报社估计没什么好物料来报道,隔三差五地就写满了陈景阳的丰功伟绩,表彰他是“淮城杰出企业家”。
这杰出企业家原生家庭似乎人丁稀薄,旁支一个也不见,就连父母双亲也是早年逝世。
唯一值得她注意的点是,财经版面报道了他出过一回车祸,按照时间线来对峙的话,恰好是陈景星死亡的第二天。
报纸上说陈景阳是从首都赶回淮城时,被人不小心撞的。
江半盯着那像素不高、模模糊糊的照片,陷入了一阵沉思。
而卫生间里——
沈七立在小便器前,看了眼身侧搀扶着他的谢衍,喉咙哽了哽:“哥,你看着我,我...”
谢衍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尴尬处境,甚是泰然地可:“怎么?”
“......”
还怎么?你在旁边看着我我他妈放水放不出来啊...
沈七欲哭无泪,又尴尬又被憋地捉急,想了想说:“衍哥,要不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确定?”谢衍瞄了眼他打着石膏的左腿,又瞄了眼他另一只站地已经有些颤颤巍巍的发抖的右腿,目光里分明在说“你都瘸成这样了能行?”
沈七坚定地点头:“确定。”
“行,我就在门口等你。”谢衍松开了搀扶着他的手,临了转身时敲了敲他脑袋瓜,嗓音里带笑:“你小子别扭个什么劲?”
“......”
沈七瞧着他走远了,这才放心地拉开裤链。
谢衍倚着门框,单手抄兜,仔细听里面的动静渐渐小了,多等了一两分钟,才伸手去拉开那小扇门。
可这门一拉开,一出悲催的戏码就上演了。
谢衍眼睁睁地看着沈七那张自带喜感的脸惊恐万分地朝自己扑来,两条胳膊抡圆了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好让自己不栽倒下去,奈何腿脚不方便,几度扑棱都落了空。
眼看着对方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十公分,五公分,三公分...谢衍脑子里的警报线猛地拉直了,一个灵活的侧身闪躲,于是那张肿成猪头的脸擦着自己的耳尖而过,就这么直冲冲地面向地板,摔了个狗啃泥。
“砰!”
“哎哟——”
随着这一声极其惨烈悲壮的痛呼,成功躲过一劫的谢衍都不自觉倒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