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来欢喜得泣不成声。
徐慨眼眶一热,埋头拿手背擦了擦眼角,“噗通”一下双膝跪地,昂首道,“父皇!儿臣前三日在乾元殿中斩杀了三皇子!儿负荆请罪!望您责罚!”
圣人轻轻阖眸,僵硬地扯开嘴角,似笑非笑,看着有些愚弄也有些自嘲,“...朕...自诩英明...在朝堂上...杀伐果决...在政事上...平稳有度...便想在其他...”圣人轻咳一声,“在其他风月之事上...存有放纵、补偿辛劳的心态...”
魏东来一把扑上去,老太监一边笑一边哭,鲜见失态,“您刚醒转,好好休养着,明儿个再教诲秦王殿下吧...”
圣人艰难地抬起手,摆了摆,“这是前车之鉴,老四...老四要引以为戒....”
“不要在自己...不在意的事情上栽跟头...任何超出界限的放纵...都是悬在脑门上的刀...”圣人说话的气儿稍稍顺了些,再次催促徐慨,“回去...回去看看你媳妇儿!朕...朕死不了了...”
.....
徐慨回来时,距离他夜探宫闱三天了。
这期间,西陲军火攻秦王府被火铳逼退,京城闹闹嚷嚷的;各家的当家人都被圈禁在了内宫,直到昨日才放出来来捡回一条命;煦思门外陡然多了一支铁骑,原本应该在西山答应镇守的固安县主带队,将企图攻城的另一队西陲军彻底攻破,据传为首的曲赋被十人精兵围在中心已向西逃窜....
发生了好多事。
秦王府内却一片祥和。
含钏撑了一晚后,在薛老夫人的催促下整整睡了一天补眠,虽一连两日徐慨都没归家,含钏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没含糊。
徐慨风尘仆仆到家时,正好遇到含钏大口大口吃着椰汁燕窝盅。
这没心没肺的小娘子...
徐慨不无心酸地想到。
埋头轻咳一声。
含钏手一僵,快速转头,一下子双眼红得像个兔子,手上的勺也没来得及放,带着哭腔高声飞扑过来,“你终于回来了!”
嗯...
看着小娘子委屈挂念的样子。
徐慨一边张开双臂抱住媳妇儿,一边想道:还是没心没肺点好,这样委委屈屈的,太叫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