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初窗更是心如急焚,只盼早日见到师父。
并且,这几人一看便知定非常人,虽未细看,但初窗也瞧见了他们衣服上的剑痕和最后面的男子手上利剑所伤的痕迹,想必是经过了一番激烈交战的。若之前与他们交战的人追上来,再来一番恶战,初窗并没有能力在这种环境下保住自己。再者,云启虽然拿出了十足的报酬,但并未自报家门只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还不一定是真的,对于其他人以及他们所来何事所为何由更是并未坦诚,可见是有秘密的。若自己留下来撞见了自己不该看到的,那自己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
不过,初窗最担心的还是师父。师父虽未言明,但离去时语气中隐隐的担忧初窗还是听得出来的,不过初窗相信师父定会平安归来。
师父名叫鸢,鹤发红颜,面容清冷,仿佛外界万物都不能令她动容,但清冷中也有几分坚毅、沉着,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初窗有记忆以来便一直跟着师父住在荆山下的这几间木屋里,不过师父也曾带初窗到二十多里外的犇犇小镇上去过几次,小镇也是挺偏远的,并无多少商户,师父只是去采买一些生活必需品,这便是初窗为数不多的几次离开。
一路直走,原本的石板路倒还好,只是入了山,便只剩山林小路,之前又下了雨,山路便泥泞无比。初窗提着灯笼,小心地往山林深处走去,鞋上沾了不少泥土,又湿又黏,让初窗的速度慢了不少。不多时,已是荆山深处,初窗抬头望了望,来到一棵虬根盘错的黄果树旁,在一弧形树根处摸索了几番,摸到了一块圆形的石头,用力向右一转,只听得一阵石料摩擦的声音,一旁杂草丛生的地方漏出了一个洞口,初窗拨开杂草,走了进去,而后巨石又缓缓合上了。
洞口往内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旁燃着油灯,外面进来的风让这火苗一晃一晃的,随时都要熄灭似的。初窗将灯笼熄灭,挂在了通道一旁,然后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用树枝将鞋底的泥土一点点刮下,掸了掸身上的杂草树叶,这才沿通道向里走去。师父说无论何时,仪容仪态都要端正。
通道越走越宽,入口处还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到后面却是一个天然的溶洞,岔路极多,稍有不慎便入了歧途。渐渐还能听到一丝水声,初窗知道自己快到了,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尽头,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深蓝色的圆形水潭,隐隐透着光亮,这便是师父与初窗约定的地方——曲水。初窗扫视了一圈,才在水潭不远处的石头上发现了一抹白色。初窗的心猛跳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跑过去,看着师父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手臂上还沾染着血迹,只得小心地扶起师父,轻轻地唤着“师父?”
似听到了这声呼唤,鸢眉头微微皱了皱,又咳了一声,眼睛缓缓睁开,瞧见初窗,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窗儿,”又抬手抚上初窗的脸颊,“已经过了三日么?”
“两日又半,明日才三日。”
“那窗儿为何来了?”
“窗儿担心您!”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鸢离开初窗的怀抱,一只手撑着慢慢坐起来,白发垂落在地,清冷异常。
“师父,地上凉,我扶您去小屋吧!”
曲水边,有一个石头搭建的小屋子,屋子内陈设也十分简单,仅一床,一柜,一桌,双座而已。初窗扶着鸢坐下,自己正欲去外面打点水给师父清洗血迹,却被鸢叫住“窗儿,你过来,坐下。”初窗转身顺势坐下。
“这些年,还好有窗儿陪着我。”默了许久,鸢终于说了一句,却只是在忆往昔。
“不,是师父陪着我长大。”
“窗儿,你可怨我?”又许久,鸢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初窗莫名地看着师父,不明白师父何出此言。
“外面的世界虽险恶,但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