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梓有备而来,几乎没有给今上反应的机会,如今他这样一副十分知理懂法的模样,也叫今上不好在说什么。言官们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夏竹溪挑眉看向邓元霁,她觉得他们还留有后手,这样好的时机不会只给今上送这样一个礼物。
好好的一个宴请闹成如今这般模样很是不成体统,长福刚想站起身来就被邓元霖抢了先,“世子今日赠了这样大的礼给邓府的少夫人,他们两个孩子年纪小不知准备回礼,身为长兄少不得替他们周全一番。”
夏竹溪扯了扯邓元霁的衣袖,他却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她又转头看向长福,长福更是一副颦眉思索的模样,邓元霖的行为反常连长福都有些不清楚状况的模样,可邓元霁和高青梓却没有一丁点意外,她有些看不懂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局。
“前些日子刑部在查卢玦一案时,不少信国公府的仆役人心惶惶,正好有一位仆役病急乱投医,跑到我的跟前来,说要揭发信国公十数年前做的一件事,恳求我保他一条性命,我见他可怜便听了一听,如今刚好提到信国公府之事,诸位不妨受累一起听一听。”
“驸马这是要将宴请当作公堂了?”今上拍着桌几很有些怒火,十数年前还能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越恭王府疫病一事,现下要拿到明面上来说事情于他而言,就变得不那么有利了。原先他就对邓元霖不是很满意,若不是长福一心要嫁给他,若不是他的确有些才华,哪里能容的他在此放肆,“此事与驸马无关,还是莫要多事的好。”
“驸马大概是喝醉了,父皇莫要同他一般计较。”长福站起身来要将人扶走,只是邓元霖站立原地不动,怎么也不肯罢休。
“既是回礼,兄长不如将人请上来。”
“元霁!”长福转头呵斥,今上的面色已经很不好看,若不是碍着众人皆在只怕就要发落两人,届时她也保不住两人。
高青梓起身,直勾勾地盯着那位面色青紫的人笑道,“这宴请左右已经不伦不类起来,不如请驸马将人请上来,听一听他究竟要说些什么,众位宗亲大臣也好做个见证,以免觉得我们王府私下与刑部做了什么手脚,陷害信国公。”
信国公因着身体不适并未参与宴请,若是这时候又什么不利与他的事情发生,还当有人做个见证为好,高青梓此言处处为信国公着想,倒是叫人无法拒绝,“如今江尚书也在,若是那人随意攀污国公也好当即处置了,也不算欺负了他去。”
今上尚未开口将此事延后,江尚书先开口将此事应了下来,事到如今众人只看着今上的反应,若是不同意反而显得信国公不磊落,邓元霖不等今上反应先示意将人带上来。
那人衣着不凡看上去又不像是什么普通随侍,更像是读书人。国公府少有这样的读书人,看他的模样又像是极受重用的,有与信国公相熟的已然认出此人,此人的确是信国公身边的文书先生。
那人上来后不等人问询就先开了口,此人姓王,原是在越恭王府做门客的,如今鹅风尚,但凡有些家底的人都喜欢养些门客,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像王府这样的地方门客幕僚多了甚至都见不上府中主人一眼。可这位王先生不是什么寻常人,自越恭王被软禁府中直到王府遭受疫病,整整十年他都待在越恭王府不曾离开,时日长久,难得有人愿意同甘共苦,渐渐的越恭王便对他有了几份信任。
“在下实际是信国公安插在越恭王府的眼线,平日里监视着王府的动向再告知国公爷,原也没有别的事。”那人跪在地上逻辑清晰的娓娓道来,“后来有一日,信国公交给在下一包药粉,说是听闻南安郡主腹中已有二公子的骨血,他不希望国公府的孩子落在越恭王手中,害怕日后被王爷钳制,让我想法子下药叫郡主滑胎。”
当初虽说越恭王一家被软禁,可王府中其他人却是可以自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