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下官闹脾气吗?”
文昌帝君抬头看他,微微一笑,“是的。”
九判官一噎,瞪大了眼看他。
文昌帝君放下笔,声音中含了几分孩子气,“本君闹了好些天的脾气了,你现在才发现。”
堂堂天界文昌帝君,也会如孩童一般闹脾气,这实在是……不知用何语言来形容。
九判官躬身行礼,诚恳道“下官愚钝。”
文昌帝君又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手将她拉着坐在一旁。什么也没说,又重新提笔,埋头书写。
房中一时安静无声,九判官一个姿势坐了许久,想要起身换个姿势,文昌帝君却忽然转过头看她,蹙眉道“还是要走?”
九判官一愣,哈哈干笑了几声,重新坐了回去,“不,不是。”
房中再次恢复宁静,文昌帝君批完了文书,又拿起方才的案卷细细的翻看。也不知过了多久,九判官都忍不住打起了瞌睡,文昌帝君终于合上案卷,唤了声“傅玉”
傅玉推门走了进来,动作利索地收起桌案上的文书。
文昌帝君手指轻点案几,对他道“当时都以为噬魂阵是翼德太子和他的师父归云子所设,现在看来他们极有可能只是个替死鬼。这事已过了一千多年,归云子和翼德太子已神魂俱灭,其他人也早已投胎转世,无从查起。”说完,又思索了一会儿,问道“灵智的尸骨查的怎么样了?”
傅玉道“胸骨部位有伤痕,只是伤痕极小,应该是被比普通弓箭小,比针大的武器射中胸口,当场毙命。依据伤痕形状推断,箭头应该是三角形。”说完,顿了顿,又道“奇怪的是,伤痕的部位遗留了极少的粉末,好像是香灰。”
“香灰?”文昌帝君疑惑,“这是为何?”
傅玉摇了摇头。
一旁九判官插嘴道“民间有土方法,香灰可以止血。”
傅玉更加不解,“杀了人,还要止血?这是为何?”
文昌帝君笑了笑,“兴许是害怕血。”说完,摆了摆手,“罢了,你去忙吧。”
傅玉躬身,“属下告退。”
待傅玉掩门出去了,文昌帝君这才看向九判官,问道“说吧,有何事找本君?”
九判官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帝君怎么知道下官找您有事?”
文昌帝君嗤了一声,“你若不是有事求我,又怎会耐下性子陪我这么久。”
九判官面上微微发热,不好意思道“帝君,不闹脾气了?”
“不了。”他似是叹了口气,声音也低了下去,“每次跟你闹脾气,你都看不出来,没意思。”
九判官默了默,举手发誓,“下次下官一定及时发现。”说完,又笑着道“下次您闹脾气的时候,稍微明显些,下官好看出来。”
文昌帝君忍不住一笑,眼中立刻装满星辰,“你找本君何事?”
九判官将如何遇见乞丐鬼,这乞丐鬼又如何不肯投胎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文昌帝君听罢却淡淡道“想来她在等人吧!”
“等人?”九判官奇道,“帝君如何知道她在等人?”
文昌帝君不答反问,“你方才说,是在何处抓的她?”
九判官想了想,“好像是一座城的城门外?”
“那附近是不是有一个草亭?”
九判官又想了想,点了点头。
文昌帝君道“那叫送客亭,出城的人大多会在那个亭子略作停留。”
“原来如此,帝君观察细微,神思机敏,实在厉害至极。”九判官赞道。
文昌帝君淡淡瞟她一眼,却不说话。
这人的马屁可真不好拍,九判官有些讪讪,岔开话题,“她宁愿受烈火焚身之苦,也不愿投胎转世,想必要等的人重于生命吧。”
文昌帝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