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奋地浑身发颤。
符盏感觉到她的异常,关切的扶着她的肩膀,问“笙儿,你怎么了?”
郑洇笙又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符哥哥,笙儿是高兴的,终于离开京城这个牢笼,以后能和符哥哥长相厮守,纵是粗布麻衣吃糠咽菜,笙儿也甘之如饴。”
“傻瓜,我怎么忍心让你跟我受苦,自然带足了够你我安家生活的银两,笙儿,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不对?”符盏似乎还不相信,自己曾日思夜想,如空中日月高不可攀的美人,如今竟愿意和自己过普通的民间生活,他用力的抱紧郑洇笙,似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郑洇笙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用一惯温柔的语气说“符哥哥不信我?以前我是迫不得已,如今我是自由身,当然对符哥哥不离不弃。”
符盏当然不知道,郑洇笙从不是安于现状的人,只要有机会,她还是会想方设法往上爬,只不过现在的她没有机会罢了。
马车渐行渐远,京中再无郑洇笙。
下朝后的张应频带着张彦合写下的休书,站在洛小可住的院子外徘徊,自觉无颜面对她,直到肩头落下薄薄的一层雪。
素雪庵,京城女子谈之色变的地方,只有犯了七出之条,甚至做出伤害人命子嗣,为保自家名声不能送官府的女眷,才会送去那里,可以说都是些心狠手辣的毒妇,洛小可实在罪不至此。
“殿下,总要说的,早说也好让洛姑娘早做准备。”阿福忍不住开口提醒。
张应频叹了口气,他于千军万马之前,也没有这样过,愧疚甚至胆怯,他害怕洛小可哭闹,更害怕她会不哭不闹。
可事情总要面对,他抬步走进去时刚好和阿兰打了个照面。
阿兰惊讶地行礼。
“你家小姐呢?”
“回殿下,小姐昨夜吹了风,今晨起来有些咳嗽,才刚服了药。”
张应频心中一阵酸涩,突然想起昨夜下人说张彦合谋逆作乱之时,洛小可独自在院中落泪。
他有什么好,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可在看到容颜憔悴的洛小可时,这句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下去。
“可可,这是张彦合写的休书,从此他与你再无干系。”
将休书递过去时,他紧盯着洛小可的脸,想看清楚她会做何反应。
洛小可疑惑地接过,一目十行地看完,当然没有错过最后一句“洛氏不守妇道,罚去素雪庵修行”,心里恨不得撕了张彦合那厮,自己死就死,还不让她有好日子!难为以前的洛可可本尊对他死心塌地,张彦合实在不配为人,死了活该!
可她的表情落在张应频眼中,却成了对张彦合的不舍,胸口更闷了一些。
“对不起,我没能说服众臣,只怕你要去素雪庵受苦了,不过你别怕,我让陈姑姑送你去,嘱咐素雪庵的慧心师太不要苛待你,等事情过后,我再设法接你回来。”
洛小可咳嗽了几声,道“何时动身?”她不傻,听张应频这样说她就明白了,朝中那些迂腐的大臣不会放过她,只怕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被她咳嗽得心烦意乱,张应频道“等你病好了。”
洛小可点点头,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我的侍女阿兰,还请殿下送她回我娘家,请我父亲好好安顿,给她寻一门亲事,别耽搁了她的青春,还有我父亲,还请殿下多多照拂,小女子拜谢。”洛小可起身下床,张应频拦不住,只好受了她一礼。
“你放心!”
放心,你的嘱托我会办到,也不会让你在素雪庵太久,一切都会好的!
五日后,自觉身体大好的洛小可提出去素雪庵,她已经在和父亲的通信中得知,这几日张应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朝臣日日提起此事,大有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