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还有蜂拥而至的边关数万人,都要在凉州城吃喝,这些,自然都要他们这些世家负担。
“诸位以为呢?”白星洲这个人,作为白家的掌权人,却向来是一副温和做派,从来都是一副商量语气,绝不会在众人面前直接表态。
众人一听,他这是又不想担责任了,一时也没人开口,甚至有人心里盘算着,也不知道家里收拾得怎么样了,自己从这里回去能不能立刻动身,在大军到来之前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出城。
白星洲不肯表态,白家表面看起来依然有条不紊,也有人心里开始琢磨,他是不是有什么可靠的消息,知道嘉峪关根本不会破。
众人心思各异,就是心急如焚,也没有人主动开口,除了向来耐不住性子的袁安之。他武将出身,向来比他们这些人脾气更火爆一些,眼看着火烧眉毛了,一个个跟大佛似的坐在这里装死,就是不说话,急了眼,直接问白星洲“白大人,外面这动静您也听见了,我先把话撂这儿了,大家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当嘉峪关是真的要破了,我走不了,我得让家里的老人孩子先走,不能让他们陪我在这儿等死。”
袁安之的态度和语气都算不上十分恭敬,白星洲听了倒是并不动怒,只是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才一扫下坐众人说道“诸位问我,嘉峪关是不是要破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嘉峪关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各位心里也清楚,我白星洲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你们若是想送自己的家人离开,我绝不会阻拦,这就去请刺史大人开城门。但是凉州城是我白家的根基所在,我,白星洲和白家,都不会逃,就算大军来了,我也要跟他们一战方休!”
白星洲这话说得可谓滴水不漏,即不说让众人走,也不说不让他们走,但是聪明人都听出了他的意思,心里已经默默有了打算,甚至还有人知道白家的内情,对白星洲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颇为不屑。
早在半月之前,白家就开始悄悄用水运转移家财,几天前,白星洲的儿子白若更是带着大批东西出了凉州城。未来的白家掌权人带着白家大半的财产走了,他当然可以说出白家誓与凉州共存亡这种话,反正他身为朝廷命官,无论如何是走不了的。
只不过白家做事谨慎,这些都是在暗中悄悄进行的,东西也只变卖了部分,还是托了旁人,比如郑家,去帮他们处理的,另外大部分家产能带走的,直接趁天黑装船,用大船送走了。
事情都暗中处理好了,这会儿在众人面前充当英雄,这样的把戏,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最聪明的人,知道白家暗中做了这些事,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是那么聪明的人,不知道白家之前所做的事,从白星洲方才所说的话中也大概推测出他是什么意思,有了自己的主意;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聪明人,偏偏就是有那么几个不够聪明的人,既不知道白星洲暗中的安排,也听不出白星洲的弦外之音,此刻还是一头雾水。
白星洲一番话说话,众人已经纷纷起身告辞,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大家心照不宣,白星洲也不必问,要不要去请刺史大人开城门,他相信大家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只有袁安之看着众人纷纷离开,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众人都走干净了,只剩下他自己还坐在椅子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刻只能挠头看着白星洲“白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大家怎么都走了?”
“大家走,自然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要做什么了,袁大人,时间紧急,您还要留在这里喝茶不成?”对于这个过分愚钝的袁安之,白星洲颇有种无力感,这大概就是绝顶聪明的人跟聪明人打交道久了,习惯了说话留一半,彼此心照不宣,忽然遇上一个愣头青,自己说一半他听不明白,非得让自己直白地全说出来,白星洲还真是不习惯。
“这?”袁安之还是不解“不是说商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