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的那个衣冠冢,根本不是她的二哥,她要去把真正的二哥带回来。
还好有德生跟着,不然出了城门,蒋晔甚至不知道路该怎么走。
有德生在,不论是吃饭还是住宿,统统不用蒋晔操心,他一早都计算好了,便是有突发状况,也总有备选,既不必挨饿,也不会露宿街头,蒋晔怀疑他是跟在大哥身边久了,做事也跟大哥一样的风格。
一路行来,平安无事,已经行了三日,今晚住宿,明日不出意外,便能出邕州,进入冀州地界,眼看着嘉峪关越来越近了,蒋晔也越发紧张不安起来,好像只要还在路上,她就还可以抱有一丝妄想,二哥还没死,他只是在边境抗敌没有回家而已,可若是她真的到了边境,他也不在嘉峪关呢,她该怎么说服自己,蒋晨其实还活着?
蒋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已到半夜,从黄昏就开始显得阴沉沉又闷热的天终于下起雨来,北方的夏季,一旦下雨多是这种豆大的雨滴,狠狠得从天空坠落,砸在屋顶上,伴随着闪电和不时传来的雷声,听起来倒是颇有阵势,只是不持久,不像南方的雨,一旦缠绵起来,经常月余不见太阳。
已经闷热了许久,下雨便有清风,蒋晔反正也睡不着,索性翻身下床,打开了窗户,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连成珠帘的雨幕和黑漆漆的夜空,忍不住开始想不知京城是不是也在下雨,家里怎么样了,母亲知道自己出了城,一定气疯了吧?
蒋晔正胡思乱想之际,忽见雨幕中出现了一人一马,黑夜种瞧不清楚,只是雨夜赶路,本身就透露着不寻常,当即皱了皱眉,闪身躲在了窗户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那人,却见马忽然停了下来,蒋晔一惊,难道对方发现了自己?连忙往下蹲了蹲,眼睛却还是露在外面,看着那人的举动。
却见那人周围忽然降落了一群黑衣人,将那人那马团团围住,蒋晔数了数,至少有十余个人,这些人是悄无声息降落在他周围的,忍不住起身探出头去在周围扫视了一圈,也不知这些人之前埋伏在何处,说不定之前在自己的屋顶上就藏着几个黑衣人,一想到这里,蒋晔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身将放在床边的剑拿在了手上,又回到窗户边往外看。
只见那人与十余个黑衣人已经缠斗起来,只是他出手极快,又隔着雨幕,自己几乎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只瞧见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忍不住暗叹好功夫!在自己见过的人中,功夫最好的应该是大哥和成王,父亲的功夫是上阵杀敌用的,若论单打独斗,只怕还比不过大哥。
成王的功夫,她上次见识过了,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只怕自己早就死在他的飞刀下了,但见窗外这人的功夫,只怕比成王还要高一筹,蒋晔忍不住心惊,真是天外有天,难怪二哥常说自己是三脚猫功夫,她忍不住想,若是自己与外面这人相对,能在他手下过几招,却悲哀地发现,只怕不出十招,自己就要死在他的剑下,当即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得勤加练习才是。
这么一走神的功夫,下面便只剩下三个黑衣人了,其余的人都躺在了地上,即便看不清楚,蒋晔也能猜到,估计都被那人给杀了,而他出手依然快如鬼魅,丝毫不露疲态,只怕剩下的几个人也坚持不了多久,正想着,便见刀光在夜空中一闪,又一个黑衣人倒地了,蒋晔叹了口气,胜败已定。
果然不过片刻,剩下的两人也已经倒在了地上,她看着那人慢条斯理地蹲下身来,似乎在查看那些黑衣人身上的线索,翻看过之后又顺手在他们身上擦了擦剑上的血迹,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蒋晔总觉得他起身的时候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吓得她赶快弯腰躲在了窗户后面。
正要起身看看外面的人有没有离开,便感觉到迎面而来一阵风,吹来一股血腥之气,同时窗外传来一道声音“姑娘,看够了吗?”紧接着一道身影直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