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晔走到她身边,只问“祖母,送信的人呢?”
“已经走了。”老太太温声答道,慈爱地摸着她的小脸,轻轻捏了捏说道“四丫头,你二哥哥,没了。”
蒋晔看着祖母的眼睛,用力摇头“不可能,祖母,肯定是他们搞错了,你看,二哥还没有回来,祖母你先别哭,我这就把他带回来,我要去把他带回来。”蒋晔说着忽然痛哭出声,挣开老太太的胳膊,疯了一样往外跑。
李慕亭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要拦住她,周宿溪也赶忙过去拽住她的胳膊。
蒋晔看着李慕亭安慰道“母亲,我这就去把他给你带回来!”
李慕亭死死搂住她,痛哭一声“晔儿,你二哥,他回不来了。”
“不可能!”蒋晔忽然用力,挣开了李慕亭的怀抱,又甩开了周宿溪的手,跑开后冲她们摇头“不会的,你们要相信我,他肯定会回来的。”
“快!拦住她!”老太太看她发疯一样往外跑,连忙叫人。
可是蒋晔毕竟是练过的,此刻情绪早已失控,老太太这里谁能拦得住她。
她冲开重围,跑到安远阁门口,迎面遇上一人,挡在了她的面前“晔儿!”
正是匆匆赶来的蒋晖,他刚听到消息,径直赶来这里,正遇上打翻了众人往外跑的蒋晔,看她神色不对,连忙挡在了她面前。
蒋晔见到了大哥,倒是恢复了几分冷静,她停了下来,看着大哥说道“大哥,我去把蒋晨带回来,他们都拦着我,你不会吧?”
蒋晖看着她,匆匆撇过头去,低声道“晔儿,你二哥,回不来了!”
他话音未落,蒋晔竟对他忽然出手了。
她武功本在蒋晖之下,此刻又是情绪失控,只知用蛮力,出手毫无章法,蒋晖毫不费力地避过她蓄了十成力的拳头,生怕伤了她,只能躲避,不敢还手,却又怕她这样下去会伤了自己,只能上前用力锢住她的胳膊,腿上却又挨了几下,由着她踢打。
老太太和李慕亭,周宿溪都来到了屋外,看着不断踢打的蒋晔和死死抱住她的蒋晖,正要命人将她拉开,蒋晖却轻轻摇头,由着她吧,若是不把这口气撒出来,反倒会伤了自己。
只是她此刻早已失去理智,即便知道面前的是大哥,下手也不知轻重,一脚踢到蒋晖腿上,连他也忍不住闷哼一声,却没有往后撤半步。
过了许久,蒋晔似乎是力气耗尽了,大喊一声“啊!”终于停了下来,虚脱般从蒋晖怀中滑落。
他眼疾手快,连忙抱住她,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晔儿,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蒋晔终于放声痛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没有了声音,只余默默两行清泪,蒋晖才将她抱起来,送回了疏桐院。
她大约是真的哭累了,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即便梦中也还在默默流泪,老太太她们看了又是一阵心酸。
今日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定远侯府的二公子战死沙场,没有尸体,只有丧报送回京城,定远侯府门前已经挂上了白布,行人路过,皆不免叹息。另一件则是,豫州刺史苗绍卿的独子苗颂文,前往大相国寺礼佛,路遇山匪,陪同前往之人全部身亡,苗公子也不知所踪。
于京城人而言,前一件事显然吸引了他们全部注意力,没人有功夫管什么失踪的苗公子,大街小巷讨论的都是这位战死沙场的少年将军,众人或扼腕叹息,将星陨落,或称赞蒋家不愧满门忠烈。
于圣上而言,两件事在他心中同等重要,蒋晨战死沙场,连尸体都没能送回来,他得给蒋家和满京城看着的百姓一个交代。更重要的是,蒋晨一死,定远侯府真正的血脉就算断了,爵位最终还是要回到蒋晖手中。一个敌将后代,要成为大周保家卫国的蒋家掌权人,圣上不免担忧。更重要的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