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隔离间内。
江扶月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女孩儿此刻浑身颤抖,冷汗打湿额前,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有种羸弱苍白的美。
虽然眼睛无法睁开,但江扶月是有意识的。
她能听见隔壁中年妇女的咒骂声,也能分辨巡房医务人员的脚步频率,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对面关门时带起她所处房间的门板共振。
思维清晰,却头重脚轻,浑身无力。
江扶月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双手抱臂,两腿蜷起,以此获得短暂的安全感。
突然,她听到推门的轻响。
接着有脚步声靠近床边。
江扶月能感觉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下一秒,冰凉的触感贴上额际。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月月,醒醒,你还好吗?”
谢定渊?
江扶月心头骤凛,难这种病毒还会让人产生幻觉?
“是不是很难受?忍一忍,很快就会好。” 幻觉还在继续,且越来越逼真。 她好像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喷洒在耳边的呼吸。 温温热热。 江扶月努力想要撑开眼皮,看个究竟,可惜终究徒劳。 她想喊谢定渊的名字,看他会不会回应,却也只是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发不出半点声音。 谢定渊一近再近,耳朵快要贴到女孩儿唇上,试图听清她想说什么。 “月月,你大点声。”温柔中带着安抚。 “写……” 听见了! 即便只是一个模糊的单音,也令男人眼前一亮:“写什么?” “定……” 男人一愣。 写定…… 那如果不是“写”,而是“谢”呢? 谢定渊…… 她在叫他? 江扶月彻底陷入昏迷前,感觉身体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蜷缩的四肢也被小心翼翼打开。 手臂传来针头扎破皮肤的刺痛,冰凉的液体被推入血管。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试图在那个怀抱里找到更舒适的位置,因此一贴再贴。 到最后竟带上几分轻蹭的意味。 仍然是那道熟悉的嗓音,轻轻在她耳边说:“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江扶月再次睁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天花板。 粗糙又简陋。 她还在隔离室内,看着透明玻璃窗外来回忙碌的医务人员。 人数明显增加了,来回穿梭间,井然有序。 她抬手探了探自己额头,温度已经降下去,但仍然有些低热。 不过,四肢无力的情况已经大大改善。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一墙之隔,谢定渊看了眼试剂盒中测纸呈现出紫色,轻舒口气:“不是申克沃。” 身后的医疗团队也齐齐展颜。 在最初那位疑似感染者确诊之后,剩下这些人能逃过一劫已是万幸。 要知道申克沃病毒传染性极强。 好在,这一路排查过来,至今还没有发现被传染的情况。 谢定渊抬手,一名医务人员上前,将隔离着带出房间。 就这样一间接一间,转眼就是三个钟头。 除了一个人检测呈阳性,确诊感染之外,其他人全部阴性,当即被移出单人隔离间。 也包括江扶月在内。 “你会出现发烧、四肢无力的症状是因为严重水土不服,输完这袋水就可以离开了。” “谢谢。” “哦,对了,这药里有很重的助眠成分,你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