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有形,一则无形,二者不能共存,每当她转换剑势,两剑颠倒,就有一刹那气机滞涩,本座便知,这对剑器合该是交由两人分别驾驭。随即本座派出下属打探消息,终于得知,楚寒镜每隔甲子便要出门三日,最终就是到这炎帝神农洞来。”
“你强行破开阵法,就不怕被楚掌门追杀?”
“本座敌不过楚寒镜,却也不必惧她!”邪剑仙沉声喝道,旋即又笑,“终究是本座胜了这一局。若非景小友在青鸾峰上坏了本座好事,也就不必在此费心。可喜!今朝强敌尽去,大业当成!”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办到的。让楚掌门受伤,让琴心失控。”
“呵,景小友,你可知求道之路最紧要的是什么?”
“不知。”
“那你听好,大道漫漫,世事无涯,若要攀上顶峰俯瞰六界风光,最紧要的便是不败之心。”
“凭你吗?”景天冷笑。
“不错!本座无牵无挂,一心向道,没有了牵挂,自然也没有破绽,而不论是琴心,楚寒镜,抑或女娲后裔,魔尊重楼,蜀山五老,景小友你,尔等都拘泥小节,优柔寡断。心中执着不去,如何能成道立业!故而即便你们道行再高,法力再深,也终究要败给本座。”
景天不欲同这邪魔辩论,说这许多,他已积蓄足了心意法力,抬手按剑,只剩最后一句想问,“那你今后是要众生皆为奴隶,还是愿天下人皆自由?”
邪剑仙傲然而笑,“世人痴愚,譬如猪狗,朝生暮死,有何惜哉?不若奉我,得传神箓,位列仙班,寿享齐天!”
“好魔头,看剑!”
那月幽之境门前,三尺白铁出鞘,乍然光盛璀璨,割破万古昏晓。
“来得好。”邪剑仙洒然一笑,抬手打出一记雷法,越过那霜白剑气,朝景天杀去。
此魔毕竟功力深厚,对景天的剑气不管不顾,任凭其斩在护体真罡上,铿然作响。然而景天却不得不慎重抵御这一道雷咒。
即便景天提起十二分法力,依旧被打得混身焦黑,长发裂冠炸起,他瞪大双目,眼前一片瞑眩,只凭气机感应,邪剑仙似乎又要出招。
“你来错了地方!”景天厉声喝斥。
“哦?景小友,何必这样着忙,本座不是为了别人而来,正是为了你。”
“你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景天深吸一口气,紫府中法元涌动,一腔悲愤涌上喉头,开口即讼:“民食腥膻鸟兽同,那知土谷利无穷。后人只祀勾龙弃,谁念艰难起帝功!”
此一首乃是温州乐清人氏王十朋所作《神农》,叫景天吟咏罢,剑意迸发,乃化炎帝之灵,却是个面容模湖的麻衣老者,形容虚澹不清,然气机极为灵动清朗,甫一显化,就与此地上古阵势呼应,登时百川震动,群山呼啸,周遭灵气蜂拥聚拢,化作勃勃生机为景天所用。神农氏有造九泉之德,最善滋养万灵,得其相助,景天伤势尽复,更似有滔天法力,取用不竭,当即剑出如海。
邪剑仙虽惊不乱,他早已知晓景天剑意非凡,每有出其不意之效,如今这般变化说也厉害,倒还算不难对付,倘若真个如青鸾峰上那般,神农附身,邪剑仙也该经历一番苦战。
他此刻尚且游刃有余,传声渡过茫茫剑气,直入景天心底,“景小友,你莫非不想救活龙葵?”
满头剑光乍然熄灭。
景天立在原处,手中铁剑铮铮而鸣,他凝视那邪剑仙,“你从何处得知?”
“当日神剑自折,六界震动,本座如何不知?你本是姜国太子龙阳,与那剑中仙人龙葵乃是亲生兄妹,不知是否为实?”
景天沉默良久,忽然醒悟,“这就是你所谓的牵挂执着?真是卑鄙啊。”
邪剑仙不以为忤,“成大事者,应当断则断。本座知晓如何修复神剑,那龙葵与神剑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