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笑,“笑什么,快选呀。”
云天河指着她的虎牙,“菱纱,你真可爱。”
“不、不许胡说,也不许转移话题,快说你到底选谁。”
云天河想了想,他只是思忖一会儿就有决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菱纱你让我选,但我会选你。”
韩菱纱面前的油灯骤然熄灭了,她急急忙忙又点起来,温暖的光再次笼罩他们,虽然都有视物如昼的能耐,可灯下瞧见的才算美人。灯亮起后,韩菱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
“为什么选我?”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想了想,要是哪天你们谁死了……总之我都很难过,可是一想到你走了,我也不想留在世上啦。青鸾峰也好,陈州也好,韩家谷也好,要是没有你,我都不想留下。”
说完这些,云天河清醒了一些,他站起身来走到韩菱纱面前。掌灯的女子没有后退,只是把手里的油灯挪开些,她不断凝视云天河的脸庞,浓深的剑眉下,醉醺醺的眼神里有神秘的笑意,韩菱纱第一次有些看不透这个野人,或许他从来都是如此。
“天河,我好高兴。我其实,不想让你喜欢别人。梦璃是很好,她人也好看,心地也好,对人很体贴,说话也让人觉得有道理。但我一想到她看你的眼神,我就……天河,你能选我,我真的很开心。”
云天河见她笑,又见她哭,自己也不知是该先笑还是先哭,手足无措,嗫嚅道“我又说错话了?”
“不……你说的每一句,我都,我都是欢喜的。”韩菱纱泪洒前襟,可笑靥却如春风,灯火飘曳涨缩,她一腔婉转的情思已不知如何倾吐。
云天河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浮现许多的景象,他想起夏季夜凉的穿堂风,想起削直的松木条,想起满山坡素白的点地梅,想起一些事物,一些香气和一些柔软光滑的感触,他瞧着眼前的女子,就如瞧一阵风,一条挺拔的圆木,一丛柔韧的花,她呵出香气是温软的,脸上的光是明媚的,体躯是纤长的。云天河情不自禁伸出手。
韩菱纱低声惊呼,但没有后退半步,她只是别过头去,把左手的油灯挪得更开些。
云天河碰触到韩菱纱的肩胛,两侧的肩胛,很瘦,很薄,他的双手绕过她的脊背,然后收拢了。野人生平第一次拥抱一个人,从前没有人能给他这样温暖的拥抱。
他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了她。
韩菱纱侧头靠着他的胸膛,只是凝望着手里的灯,不去瞧他坚实的臂膊。
云天河慢慢把脸贴在女子的头顶,鼻尖探入深藻一样浓黑的长发里,微微的有些发痒。他们紧贴起来,彼此能感觉到另一颗搏动的心脏。
“菱纱,你在发抖。”
“嗯。”
“菱纱,你身上香香的。女孩子都是香香的吗?”
“我哪知道。”
“你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你少废话。”
“哦。”
云天河便这样搂着她,没有再说话。
韩菱纱觉得手酸,身上的云天河越来越沉,“野人,你先松开。我把灯放下。”
他没有回答,女贼咬咬牙,红着脸也不再说话。
直到,耳畔鼾声大作。
韩菱纱勃然大怒,“你居然睡着了!”
她拍了拍云天河的脸,他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睁开眼,把韩菱纱抱起来在地上踱步。女飞贼当他清醒了,还低声叫他别乱动,但仔细一瞧,这傻子其实是醉的神志不清,走两步摔了一跤,险些就把怀里的韩菱纱丢出去,但这一下也结结实实把女飞贼压得喘不过气,油灯还险些打碎。
无奈之下,韩菱纱化一道无形剑虹,裹着野人回了族里安排的客房,她刚安置好呼呼大睡的云天河,出门没两步就被几个聊闲话的族人叫住,他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