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当送出来请各位拣取。公主殿下如愿和哪一位相见,自当遣人前来邀请。”
登时有许多人鼓躁起来“我们要见公主!”“即刻就要见!”“把我们差来差去,那不是消遣人么?”
那宫女道“各位还是到外边休息的好,又何必惹得公主殿下不快?”
最后一句话其效如神,众人来到灵州,为的就是要做驸马,倘若不听公主吩咐,她势必不肯召见,见都见不到,还有甚么驸马不驸马的?只怕要做驸牛、驸羊也难。
当下众人便即安静,鱼贯走出石室。室外明晃晃火把照路,众人循旧路回到先前饮茶的凝香殿中。
陆迁和韩凝儿重会,说起公主所问的三个问题。韩凝儿听他说生平觉得最快乐之地是在枯井的烂泥之中,不禁吃吃而笑,晕红双颊,低声道“我也是一样。”
众人喝茶闲谈,纷纷议论,猜测适才这许多人的对答,不知哪一个的话最合公主心意。过了一会,内监捧出书画卷轴来,请各人自择一件。这些人心中七上八下,只是记着公主是否会召见自己,哪有心思拣甚么书画。陆迁轻轻易易的便取得了那幅“湖畔舞剑图”,谁也不来跟他争夺。
他和韩凝儿并肩观赏,韩凝儿叹道“图中这人,倒很像我娘亲。”想起和母亲分别日久,甚是牵挂。
陆迁蓦地想起惠好身边也有一幅相似的图画,想请他取出作一比较,但游目四顾,殿中竟不见惠好的人影。他叫道“二哥,二哥!”也不听见人答应。
陆迁心道“他和大哥一起走了!还是有甚凶险?”正感担心,忽然一名宫女走到他的身边,说道“惠好先生有张书笺交给陆公子。”说着双手捧上一张折叠好的泥金诗笺。
陆迁接过,便闻到一阵淡淡幽香,打了开来,只见笺上写道“我很好,极好,说不出的快活。要你空跑一趟,真是对你不起,对陆老伯又失信了,不过没有法子。字付三弟。”下面署着“二哥”二字。
陆迁情知这位和尚二哥读书不多,文理颇不通顺,但这封信却实在没头没脑,不知所云,拿在手里怔怔的思索。
宗赞王子远远望见那宫女拿了一张书笺交给陆迁,认定是公主邀请他相见,不由得醋意大发,心道“好啊,果然是给你这小白脸占了便宜,咱位可不能这样便算。”
喝道“咱家须容不得你!”一个箭步,便向陆迁扑了过来,左手将书笺一把抢过,右手重重一拳,打向陆迁胸口。
陆迁正在思索惠好信中所言是何意思,宗赞王子这一拳打到,全然没想到闪避,而以他武功,宗赞这一拳来得快如电闪,便想避也避不了。
砰的一声,正中前胸,陆迁体内充盈鼓荡的内息立时生出反弹之力,但听得呼的一声,跟着几下“劈拍、呛啷、哎哟!”宗赞王子直飞出数步之外,摔上一张茶几,几上茶壶、茶杯打得片片粉碎。
宗赞“哎哟”一声叫过,来不及站起,便去看那书笺,大声念“我很好,极好,说不出的快活!”
众人明明见他给陆迁弹出,重重摔了一交,怎么说“我很好,极好,说不出的快活!”无不大为诧异。
韩凝儿忙走到陆迁身边,问道“他打痛了你么?”
陆迁笑道“不碍事。二哥给我一通书柬,这王子定是误会了,只道是公主召我去相会。”
吐蕃众武士见主公被人打倒,有的过去相扶,有的便气势汹汹的过来向陆迁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