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对脚下这片土地,也怀有深沉的爱意。
不怕死的皇帝,这年头已经不多见了。
看看其他那些小国的国君,一点声响没有,说不定早都跑得没影了。
有着如此性情的对手,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唐王一高兴,便将最后二两湛台露给拿出来泡上了。
这二两茶叶,本该陪着他与这世界一同泯灭,但现在唐王改了注意。
用二两茶叶换两个黄泉伴,这笔买卖非常划算,不是吗?
“终究还是你赢了。”幽王叹罢,扬起脖子,喝掉了杯中茶。
唐王笑了笑,旋即站起身:“其实你们也没有输。”
他走到栏杆前,俯瞰着城里的乱象。
“长安乱…这幅场景,不就正是你们所希望看到的吗?”
长安乱了,唐朝也将不复存在。
哪怕把这里的一切都纹丝不动的搬到另一个地方去,那也不再是原来的唐朝了。
“你就一点都没有不甘心?”衡王走到他身边问道。
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万里河山,如今却说没就要没了。
唐王洒然一笑,道:“这是命中注定之事,要怨只能怨天。”
可区区一介凡体,如何去怨天?
怨天又能如何?
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从脱下龙袍,穿上这身素衣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放下了。”唐王说道。
这话未免有点劝慰的意思在里头。
他放下了,幽衡两位国主却好像还没放下。
幽王不置可否道:“说了这么久,你可曾听过我以‘孤’来自称?”
“世间万物皆在身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衡王道,“唯有这一件皇袍,与你我最为亲近,穿上它,至少可以证明我曾为天子,没有人可以让我死,只有天死,本王才死。”
天死,本王才死!
“说得好!”
唐王大笑,“望我等来世依旧为敌,定要好好分他个胜与负!”
“只可惜,少了几杯酒。”衡王望向城中的眸子里倒映着火光。
自古以来,不管哪个朝代都少不了性子极端的乱民。
天还没塌呢,他们便先想着自取灭亡。
衡王所看的方向——长安城的南边。起火了。
且火势还不小。
唐王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大概还不知道,现在烧了自己的房子,等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就会变得无家可归。若是烧别人的房子,便是死罪,他们连那个地方都到不了。”
说罢,唐王也叹:“你说的没错,此情此景,的确少了几杯美酒。”
他本不喜饮酒,所以没有准备,这次的招待不周,只好等来世再来弥补了。
可就在此时,天上忽然飘来一个盖着红布盖的坛子,正正好落到了桌上。
只听一道声音响起。
“大梦不醒,一醉方休。今以此酒,恭送唐王!”
……
……
“令双谢过苏牧师兄。”
远处的空中,李令双轻启朱唇,对苏牧施了一礼。
苏牧摇了摇头,扶起李令双:“公主殿下不必如此,一坛酒罢了,无须放在心上。”
李令双轻轻点头,她最后看了一眼迎仙台,便吩咐身边的宫女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到北城门集合,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过时不候。”
在李令双和苏牧的身后,还站着一身黑白道袍的诸葛远空。
“阁主前辈,有劳了。”李令双鞠躬道。
诸葛远空点头:“你也不要太过伤心,这是唐王自己的选择。”
“令双明白。”李令双低声道。
苏牧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便直接飞向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