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大树便是长上十万年,又有什么用处?在我手里都成了有用灵器,这便是物以致用,再者说了,老树砍去,新树生发,便如人类一代代生死相替,才是人间至理,你这小气模样,即是落了下乘。”冯樵客一本正经地与老祖宗论起理来。
“你快快起来吧,自入灵界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见着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后辈,我且好好想想送你一个什么见面礼。”说着话,冯樵客伸手将向他跪拜的郑方拉了起来。
“这位是荷仙子,这次她可是为你与那黄不吝过了几手,受了点轻伤。”老祖宗没理冯樵客的话,指向冯樵客身边一个穿着藕色衣衫的女子,这女子看上去年龄在三十到四十之间,眉眼灵动,笑吟吟地看着郑方。
“快快起来,别听嬴星瞎扯,和黄不吝交手是有的,我可没受半点伤,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我看了就来气,倒不是因为你才出手。”看见郑方又向她跪拜,荷仙子急忙将他拉了起来。
“这么许多人,一个个地拜过来,烦也烦死了,喂,这孩子都拜过了,你们说是不是?”荷仙子看向老祖宗尚未引见的其他三位,那三位一个个点头称是。
荷仙子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郑方通过她的话,方才知道,原来老祖宗就叫做嬴星,那拇指小人居然称他是小娃娃,这……拇指小人确定不是失心疯了?而且,她说黄不吝不男不女的,难道黄不吝是个阴阳人?郑方心下狐疑,可也不敢耽搁,更没仗着有荷仙子替他说情,就不行礼了,若是没有眼前这帮人守护,自己早就被那黄不吝像宰小鸡似的宰了,多磕几个头不算吃亏。
“这位是景剑人,他的剑术、战力连我也是难以望其项背的,你这回出去能保平安,这位的威慑之力居功至伟。”老祖宗指着右手一位木讷的白衣人向郑方介绍。这还是老祖宗第一次明确提到有人战力高过了他,不禁让郑方心中悚然,可看向这个白衣人,就见他脸庞清癯,形貌普通,在五人里看上去最是不显眼。
“别跪,别跪,老荷要骂的。”见郑方又要磕头,景剑人急忙拦住他,嘴上喃喃说道。郑方被他袍袖所阻,便即跪不下去,脸色不禁微微一变,其实刚刚无论是冯樵客还是荷仙子,他们搀扶郑方时,郑方对他们的力量都有感觉,冯樵客力量厚重,渊渟岳峙,荷仙子力量轻柔,如清风拂面,只有这景剑人,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便让郑方只感觉自己被利刃锁定了似的,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惶恐。
“喂!你这个贱人,好端端的吓唬小孩子做什么?还有,你叫我什么?我哪里老了?”荷仙子伸手轻轻搭在郑方肩头,郑方那如芒刺在背的恐惧方才消散。
“我……我没吓他,你……我……我上回叫你小荷,你也不乐意……”听了荷仙子责怪,景剑人居然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畏畏缩缩的向荷仙子解释。
“咱们不理他,练剑把脑子都练坏了。诺,这位叫方丰年,本事一般般,种的一手好稻米,可我们早就辟谷了,可不是俏脸扮给了瞎子看。”荷仙子斜了景剑人一眼,不再理他,主动替代了嬴星的角色,向郑方介绍起景剑人身边的一位。
看着那黑瘦的老头,郑方差点以为这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农,身上穿的玄色短衫,卷着袖子,腿上一条玄色裤子,也卷起了裤腿,还有那一双草鞋,上上下下,就像是怕别人不知他的农民身份似的,溅满了泥点,郑方细细看去,好像这方丰年的脸上,也有几粒泥点。
“话不能这般说,民以食为天,哪个修士幼年时不是吃粮食长大的,虽然现在辟谷了,当年没有粮食可是会饿死的,我听说如今人界粮食紧张,还在想着弄些人界适宜的良种,叫郑方带回去,可是能救活不少人的。”方丰年对荷仙子的话似有不满,皱着眉头教训她。
给荷仙子一只手按在肩上,郑方无法跪下,只得冲这方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