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错了,而是错在他还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就是这样,我们还没有资格。”安一飞咬着下唇,恨恨道“但总会有些有资格的人站出来,给他们好看。”
“行了。”兰安岐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语,而后轻叹了口气。他却不由想起前些天听说白落城那边叛神者的动向,心中默念道“那天不会太远了吧。”
“这下可怎么办。”紫兮蹲坐在地,双手抱着膝盖,眼眶微红地喃喃道“如果神庭忌恨于我们醉花楼,不肯出手阻拦,任由云神宗的人处置我们,我们岂不是要等死了。难道真的要指望花茗师叔来救我们么?”
兰安岐也面色沉重,如果花茗师叔不来,他们极有可能真的就被丧心病狂的九长老杀掉,但花茗师叔来了,就能救得了他们么?兰安岐内心纠结“他们既然有这样阴毒的计谋,肯定会做足了准备来对付师叔。”
安一飞咬牙道“就算师叔来了,那九长老说不准还是会杀了我们。”
“那还是不要来了。”紫兮惨淡一笑,道“为了救我们再害死了师叔”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念着那个妖女!”随着一声阴戾的话语传来,三人皆是面色微变。
九长老带着三位云神宗弟子走了过来,断了一臂的老者面容更加阴沉,眼眸之中带着一股怨恨,他看着牢内的三人,恶狠狠说道“你们师门的人也一样死脑筋,这个时候不赶紧与那妖女撇清关系,帮助神庭杀了她,来证明醉花楼的清白,却非要为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妖女与天下作对,不是找死是什么?”
兰安岐不卑不亢地回道“花茗师叔沾染死气这两个月来,也从未杀害过一个人,不是神庭苦苦相逼,她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愚蠢,你这是在指责神庭么?”九长老冷笑道“什么醉花楼年轻一代的翘楚,什么百年难遇的天才,看不清天下大势,偏要急着去死啊。”
兰安岐平心静气,知道与他争执没有一点意义,不咸不淡道“论顺势而为,我们醉花楼的确不如云神宗。”
“你这少年,不知好歹!”九长老盯着兰安岐,眸子里毫不掩饰杀机,把午夜之森中兰安岐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救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妨告诉你们,没有人会来救你们。那妖女只敢躲在午夜之森苟活,如同见不得光的老鼠,她是不会跑到太阳底下的。如果她真的敢出来,那我倒是要感谢你们了。至于你们师门呵,西南的神庭问罪醉花楼,你们那些愚蠢的长辈却反过来苛责神庭办事霸道,要神庭给个交代,可笑至
极,如此荒唐之举,已经惹得神庭震怒。”九长老轻蔑地笑着。
兰安岐也笑了,道“这是愚蠢荒唐么?这是醉花楼的骨气。”
“骨气?”九长老很不满意于兰安岐的反应,咬牙道“我倒是希望她们能一直这样有骨气,那样用不了太久,世间就要少了一座碍眼的小楼了。”
“而云神宗便可以确保天下第二的位置了,恭喜恭喜。”兰安岐面无表情,即便是君子如他,也毫不客气地说出了内敛之中透着极度讽刺的话语来抨击对方。
九长老气得脸色都变了,他从握紧的拳头中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兰安岐说道“你们就是这样一副让人讨厌的样子,希望一会刀斧加身的时候你也能这样硬气。”
九长老一挥手,喝道“醉花楼弟子兰安岐、安一飞、紫兮,协助花茗为祸作乱,对抗神庭,且屡教不改,现云神宗为了天下大义,将三人处死,以谢天下!”
兰安岐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安一飞眼眸透着悲痛,有些神经地笑了起来;紫兮双眸无神,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九长老打开了牢狱大门,强横地拿出三根婴儿手臂粗,裹夹着数根银灰色丝线的绳索,将三人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