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两位朝中重臣,竟是暗中有意推波助澜了此事。这个消息极少有人知道,没想到南宫竟然有所耳闻。
而郎中令与宗正的意思,是要推举屈坤夺取皇位!
这件事情极少有人敢往这个方向猜测,但南宫却想到了这一点。
可若是北疆王成功谋反,哪里还会有屈坤的位置呢?
要知道郎中令和宗正是极力反对择亲王继位,因为他们暗中推动屈坤走向皇位,为的就是让屈坤做他们的牵线木偶,以后由他们主掌全国。
郎中令掌管朝堂杂事,熟识文武百官,甚至有着调动禁军的实权。宗正是掌皇族亲属及登记宗室谱牒的官员,对皇族成员了解颇深,有给皇族成员除籍的权利。这两人联手,的确有可能完成他们的目的。
若是亲王继位,这一切便都是竹篮打水。
按理说屈坤必然是他们的人,虽说不是保皇派,但一定是与亲王敌对的。
可是作为屈坤亲卫,一个月半前才升为骑都尉的雷虎,怎么代表中尉投靠过来了?究竟是雷虎背叛了屈坤,还是屈坤投靠了亲王,亦或是连郎中令和宗正都倒戈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所以南宫要问清楚。
雷虎开口道“屈大人要我代他向您问声好,但我出门匆忙,未带礼物,倒是要请南宫帮主见谅。”
“无妨。”南宫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几分。
看样子,只是屈坤换了旗帜,他背后的郎中令和宗正是被蒙在鼓里的,所以才会‘出门匆忙’。
宗正先不必说,郎中令可是能调动禁卫的,负责京都治安的中尉手下是皇城八门的守军,而真正拱卫皇宫的还是禁军。若是郎中令都倒戈了,南宫倒也不用犹豫了,但此时看来并非如此。
南宫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劳烦两位大人在此稍候,我已经派人去请北罗帮的几位主事了,这偌大的家业,我一个小女子也不能全权做主。不出意外,今天想来可以给二位一个答复。”
“好。”荆倚和雷虎点了点头。
南宫起身,随后伸手示意了一下窗外,她开口道“场下正有几场角斗,您二位可以随便看看。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下人。”
南宫拿起那个小匣子,没有打开,而是抱着它转身离开了。
荆倚随意地看向场内,而雷虎至此也没有说上几句话,还静坐在原地不知思索什么。
“你的屈大人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呢。”荆倚看着窗外,却是低声开口道“得皇上偏爱,又得郎中
令大人推举,又迎娶了三公主,可他偏偏不做保皇派也不走郎中令为他安排的路,跑过来投靠北疆亲王。吾王是大魄力,竟同意与你们合作,可若是我,却觉得是与虎谋皮。”
雷虎面色如常,淡然道“老先生被赐荆姓,足见在王府身份之重,替王爷担忧倒是可以理解的。可七日之前我家大人已有亲笔书信送与亲王殿下,亲王已然确定我家大人的诚意,我想亲王不光有大魄力,其智慧倒也不是我等需要担忧的。”
意思就是亲王那边都同意了,你就别跑这找茬了。
但荆倚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他又说道“屈坤大人高中状元后做过伴读学士,很巧,我从前亦是任职过伴读学士,因喜欢兵书,而结交了当时还是六皇子的亲王殿下,后由六皇子带出皇宫,随其征战塞北狄族,最后又成了亲王管事。亲王厚爱,顶着朝堂非议赐予我皇姓,此乃无上恩宠。故而我不会让亲王犯一点的风险,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意思就是我非要替王爷弄个清楚。
雷虎又沉默了片刻,迈步来到了窗边,他负手而立,也开口道“我当年在饥荒之中险些活活饿死,是屈大人将他保命的粮食与我分食才救了我这条贱命,我亦是愿为他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