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簪走在昏暗狭小的楼道里,鼻息间充斥着阴冷潮湿的霉味,把她整个人一瞬间拉入回忆里,心某处上了锁的记忆尽数释放。
当林簪拿出钥匙开门时,才发现自己手抖的可怕,小小的钥匙孔成为她无法跨越的阻碍。
林簪不争气的眼泪滑落,一滴一滴捶打在脚边的水泥地上。她死死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响声,无声无息的湿润了半个脸庞。
她深深吸了口气,也不去管脸颊上的泪痕,终于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静谧的楼道里回荡着‘嘎巴嘎巴’锁头转动的声音。
最后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林簪挺拔的脊背一瞬间颓废下来,她顾不得什么,打开门就走了进去。
关门的手一顿,林簪愣在玄关口。
她看着面前的所有物件都落上厚厚的一层灰尘,大脑不受控制的一步一个脚印朝里面走去。
卧室,阳台,客厅,小书房,卫生间,厨房。
地上密密麻麻都是她的脚印,好似在无声宣告着。
她回来了。
她回家了。
是呀,这里就是她的家呀。
她跟她姥姥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家。
林簪转身走到一台老式电视机前,手沿着边缘摸过去,留下一道道痕迹,再低头看手时,上面已经沾上这五年的灰尘。
也就是这一刻,林簪慌张跳动不安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这样算不算,算不算是跟这个家又重新融入到一起了?
林簪紧紧把掌心握成拳头,闭上眼深呼吸,恍惚之间,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
熟悉又陌生。
等林簪再次睁开眼时,耳边的声音消失不见,只是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像是隔沙看物般。
林簪鼻头一酸,赶紧吸了吸鼻子,忍住没有落泪。
可她并不知道,双眼早已经憋的通红。
林簪把地上的袋子打开,戴上口罩,拿出工具开始大扫除。
这个小区虽然老旧,可水费却不用自己出钱,都是公家出钱。就算这个屋子五年没有住人,水依然哗啦啦留着,像是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在屋外楼下的草坪前站立着一位青年,他身着黑衣黑裤,身材修长挺拔,气度不凡,面容朗俊。
只要从他身边路过的人,总要看上那么几眼。
只是,这个青年的视线始终看着面前这栋老式大楼的某户人家。
旁人只看他是如此动作,却不知道,他的心早就飞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