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章 彻底消失(2 / 2)

如今再想起来那些笑容,花好就觉得自己有多么无知。林簪背后的痛苦掩藏的应该很辛苦吧,她还那么年轻,是有多么无力和绝望才会让自己得了这么一种难以忍受的病。

陆朝什么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十指紧握,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血色全然退去,留下一层惨白的底色。

如同他此时的心一样,惨然一片。

相对花好的不知所措,陆朝再次开口,缓缓说出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他和林簪的高中少年时代,他当时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的事情,现在都一件件浮出水面。而陆朝的每一字每一句话,如同在结痂的伤口上面,再次被他一点点掀开。

黑色的痂伤下面,是血淋淋的伤疤,血肉模糊,疼痛难忍。

陆朝讲述了以前他和林簪的故事,又讲述了林簪背地里的遭遇,直到他们两人分开。

陆朝声音依旧黯哑低沉,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是花好是陆朝的妈妈。儿子那么再微小的变化,在一个母亲的耳中都会被无限放大,再放大。

花好能清晰的听出,陆朝声音中的颤抖和害怕。

陆朝说“那时我太年轻,也太自大,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以为自己的身份可以阻挡一切。没想到,到头来错的彻彻底底,输的明明白白。”

“而正因为我的自大和我的身份,给林簪带来的太多麻烦,明面上的,背地里的,有形的,无形的,都齐齐指向林簪。”

“我一直太过于看重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的分界线,以为以前的所有话和所有承诺都不错数。只有在真正成年的那一刻,做出的承诺才能称之为承诺。但是我错了,我错的彻底,原来成熟与不成熟,无关年龄,也与界限无关,它不是法律上的一个证明,也不是你自以为是的成熟。如果我早就看得明白透彻,也不至于到头来都没有说出那句话。”

“我拿当时所有的钱买了一个房子,房产证上户主那一栏写着林簪和我的名字,想在十八岁成人礼上面亲自告诉林簪,我想要给她一个家,只想要给她一个人。可惜,造化弄人,我没能说出口。”

“年轻气盛的我只顾因为她失约而生气,却不懂得问问她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因为什么原因。满腔愤怒占据了我整个思维,它控制了我。而也是因为我,给了当时的林簪最致命的一刀。”

“等我真正从愤怒中回过神来时,林簪已经走了,就这么从我的世界里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没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走的潇洒,走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