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咱们本不生分一—”
皇帝立在书桌后,看着几乎站在门边的宋淮:“您既然已经走进朕的书房,为何不离朕更近一些?现在却还是有些不太亲近。”
在中央大殿的站队,难道还不足够吗?
宋淮忽然觉得,或许所有人都低估了皇帝的决心。
他往前走了半步:“陛下圣垂宇内,治弘神”朕说的是东天师你。“皇帝打断了他,并且注视着他的眼睛;”不是说蓬莱岛。”
天子的目光如刀,一刀刀彷佛刮掉了老迈眼睛的浑浊,令东天师眸光灿然。
宋淮收回了他代蓬莱岛走的半步,定声道:“老朽自然是尊奉天子、亲近天子的。”
“但却站得这样远?”皇帝问。
东天师道:“朽老之气,恐污天子之尊。”
皇帝也不再绕弯子:“万俟惊鹄死于非命。朕着傅东叙清洗内外。怀德真人在万妖之门后借线设局,踩着景国名声做事,又一场清洗。皇室姬炎月行踪失秘,以至受戮,朕命桑仙寿、楼约共查之一”,“如是者三,触目惊心!”
代表着中央帝国最高意志的男人,有些罕见的、不知是真是假的愤怒情绪:“枝叶剪了一地,根係却还蔓延千。国家若亡,必朽于此。”
宋淮已经完全听明白了,或者说他没办法再装作听不懂。
当今天子雄心万丈,对外有靖海之宏图,对内则有根除一真的决心!
前者是中古人皇留下来的问题,后者是大景建国的痼疾。
竟要全功于一代!
这位皇帝,是否显得太急切了一些呢?
宋淮老眼微垂。
何以天子.....不以为我是一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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