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李龙川如此果决的攻击,也未能对它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李龙川!”王坤怒目而视:“你擅自对我大景帝国随军圣兽动手,是想挑起齐景之间的矛盾吗?”
李龙川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反而拔身而起,猿臂满弓:“此龟凶性难驯,即将狂暴失控,乱吾海疆。吾欲除患于将发之前,尔等不配合也就罢了,若敢阻拦,必有问责!”
“什么凶性难驯!”王坤勃然大怒:“它这一路过来,不曾伤得一人——”
丘山弓崩弦如编钟之响,格外恢弘!一箭射出,化作咆风之犀牛,石肤顶角,撞于巨龟,引得它狂性大发,蛇首都呲出利齿。
“你看!”李龙川理直气壮:“它冲我怒吼,眼里都是凶意,摆明想杀我!”
无论如何,当今摧城侯嫡子,不可能被景国人强杀在这里,除非这些景国人一个都不想回去。
他正是要踩着线来胡搅蛮缠,强行搅合景国人的计划,管它计划是什么!至于之后两国之间要为这次他并不占理的冲突扯什么皮,他该道歉的道歉,该赔礼的赔礼就是。
烛微之神通,抓的就是这般关键。
“畜生!与我安静!”王坤眼睛看着李龙川,也不知是在骂谁,手中翻出一枚石令,抬起军靴,一脚跺下,瞬间叫定了真要发狂的巨龟:“李将军与你玩笑罢了,你有这么多年做畜生的经验,岂能同他当真?”
李龙川箭发不止,射流矢似雨连珠,点点滴滴尽落一处,誓要杀巨龟于此,不管王坤怎样指桑骂槐,他只回一句:“王兄小心,这王八要吃你!”
在此时刻,王坤视漫天箭雨于不顾,探出一手高举,竟然接住了那柄沉都古剑。
而那座钓海楼城,也随之稳稳当当地出现在巨龟的背甲之上。
远看只有残破荒凉,近看才能见此城巍峨。
它毕竟是一代真君危寻的理想乡,其中厚重坚实,深邃壮阔,不输别处。
这头许多年来负上城而巡佑国的巨龟,在甲背空空、远行万里之后,于负城的这一刻,仿佛才显得完整,气息也愈发沉凝。
它那自动而发的护体气劲,已如山岳厚重。李龙川在空中攻势愈发凌厉,出箭愈发凶恶,却根本攻不破那城墙般厚重的黑色气劲!
轰!
反而那气劲一鼓,如一团巨大的蘑菇云,炸将开来,将空中的李龙川,弹飞千丈之外。
不止如此。
在承载钓海楼城之后,这头巨龟的龟甲,一时宝光流动,不断幻变纹理,竟然浮凸近海诸岛之形。有些李龙川一眼就看得出来,有些甚至是还未开发的岛屿!
巨龟在这个过程里,再一次获得生命本质的跃升。每一片浮凸岛屿形貌的龟甲,都予它以磅礴的支持。它的神意节节攀升,其气其血,如山如海。
能调动近海诸岛之力,做到这一步,绝不仅是景国的筹谋。而竟以钓海楼城为巨龟升华的关键,这一局与已故的钓海楼主分明有关!
涉及危寻,且又是景国如此大张旗鼓地推动,所图必然深远。这一局的最终结果,说不定会动摇齐国的海上霸权——李龙川以一名卓越的青年名将的敏锐,做出这样的判断。
他的手指已然飞出血珠,被弓弦割破神临金躯,却仍然发箭不止,且移目于王坤掌中那枚石令——
以王坤的实力,绝对不够资格主导眼下这一幕,将实力不断跃升的巨龟镇得服服帖帖。剥开那些花里胡哨的迷雾布置,他手中的石令,就是他控制这一切的关键。
若能摧毁这枚石令,说不定这神智明显有所残缺的巨龟,瞬间就会失控。景国人的谋划,也就不攻自溃了。
但王坤一定会舍命护住这等关键。
强杀王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