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整个抚暨城,轰然响应,人人愤恨于革蜚的丑面兽心,但也都止于口头谴责,没有几个实际动作。
革蜚可是当世真人,谁追得上?
便于此刻,这座历史悠久的城池,绽放了冲天华光。
华光之中,凝聚君王的宝座。
宝座之后,隐隐有江河呼啸,山川拱卫。幻光华彩,凤舞龙飞。
越国天子文景琇的虚影,在那个尊贵的位置上坐着,投下渊深难测的眼神:“白玉瑕,你做得很好。”
“草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白玉瑕并不介意表演君民同心,他高声道:“那奸贼革蜚畏罪而逃,陛下切不可将他放过,此贼狼心狗肺,多活一天,都不知要害多少人!”
“爱卿放心,不管是谁,敢阻新政,敢坏公义,朕绝不饶恕!”文景琇也表现出天子之怒:“传令下去,立即封锁国境。出动大军,掘地三尺!甲魁亲自负责此事,一定要把革蜚带回来调查。朕倒要看看他的真面目!”
护国大阵当然启动,卞凉也再次率越甲出征。
抚暨城里跪倒一片,百姓山呼永寿。
这一套流程下来无比自然,熟练得像是已经排演过很多次。
白玉瑕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今夜的一切都很顺利,包括事前搜集到的关键证据,包括在革蜚灭门之后出手,把握了恰到好处的时机,甚至包括此刻文景琇的态度——绝大部分细节都跟计划的一样,他完成得很好。
与计划不同的,是残忍暴虐难以自控的革蜚,竟然选择了逃跑。
也是此刻不得不站出来表态的文景琇,眼中并没有诸如愤怒、仇恨之类的情绪,甚至不带杀意。
文景琇不愤怒,没有杀意,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位越国天子,并没有被报复到。
难道革蜚并不重要?
在文景琇的计划里,重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去帮卞将军!”白玉瑕当机立断,提剑就走:“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革蜚这狗贼抓回来,令他吐出民脂民膏,跪下来给越国父老谢罪!”
“慢着——”
文景琇抬手一按,便遥借国势,将白玉瑕身形按住,语气十分轻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玉瑕,那革蜚歹恶无常,毕竟得真,你乃国家栋梁,何必以身涉险?一百个革蜚,也及不上你在朕心里的分量!”
白玉瑕心中不妙的感觉愈发强烈,他慨声反驳:“陛下,您乃万民之主,切不可再说这种话。卞将军可以以身涉险,越甲将士可以以身涉险,我白玉瑕凭什么涉不得险?为国为民,我何计安危!您不让草民去追革蜚,是不信任草民的决心吗?今日指天而誓,我必讨此贼——”
“玉瑕,遇事莫急!朕早就教过你,愈是关键,愈要徐图。你怎么跟着姜阁老修炼了几年回来,还是这么毛躁?”文景琇毫不掩饰他对白玉瑕的器重,就连批评都显得十分亲切:“你且放心,革蜚一定跑不掉。朕不让你去追革蜚,是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是国家大才,应当指画山河,安能屈为缉盗事?”
姜阁老,姜阁老!
文景琇突然提及的这个名号,让白玉瑕心头剧跳,他仿佛已经看到那张覆下来的网,铺天盖地,无处可躲。可是又看不真切。
问题出在哪里?
没时间再想了!
“天下之重,无过于百姓也!擒杀革蜚,给百姓一个交代,就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陛下,情况紧急,有任何事情,待草民提回革蜚头颅,再来相叙!失礼了!”白玉瑕果断催发剑气,彗尾剑在掌中爆鸣,夜穹也对应着划过一道灿烂星虹。
今夜彗星经天,无尽夜色被冲开,白玉瑕将身虚化。
他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