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还辩过经呢!
便摆了摆手,示意乔林让开,温声笑道:“姑娘拦我,所为何事?”
名为忽额连珍意的草原女子,在试图冲破乔林阻拦时,尚还大方勇敢,此时姜望这么迎面一问,她却一下子红了脸颊,且那晕红直往耳根蔓延。
双手紧紧地攥着一只香囊,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睛一闭,手一伸:“请您务必收下!”
姜望双手接过:“多谢姑娘。正好最近蚊虫猖獗,挂在房间里,想来可以省心很多。”
忽额连珍意整个人晕乎乎的,一时不知云中雾中,下意识地就准备离开。
相较于自己的好姐妹,乌颜兰珠胆子显然大得多,使劲瞧着姜望,还探出手掌来,试图去遮姜望的上半截脸,想用面前的这个下巴轮廓,去验证记忆里的那个
人。
忽额连珍意惊觉过来,一把拉住她:“不得无礼!”
姜望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便带人离去。
“哎呀你干嘛啊,怎么敢动手动脚的!?”
忽额连珍意惊魂未定,那种旖旎的恍惚都被吓没了。
她出身于忽额连部族,乃是族长嫡女。在草原自也算得上贵族,见过了太多性情乖戾的大人物。
今次也是看决斗看得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才鼓起勇气来送一只香囊。是万万不敢有什么冒犯的举动。
不成想乌颜兰珠这丫头失了魂般,竞敢去摸齐国武安侯的脸。当他是春车上的神华男子吗?
紧张地扯住好姐妹的手,不敢再放松,不住地抱怨:“你在想什么呢,傻啦?幸亏武安侯性格好,不与你计较,不然若
是因此发怒,不是你一个人要出事,涂氏都保不住你。
“他本来就是个很好的人啊。”乌颜兰珠说。
她忽然就缄默了。
忘了是哪本书上说,“有的人注定只是惊鸿一瞥。
不记得前句,不记得后句。
偏这一句,不知怎么记得了。
又在这一刻,忽然懂得。
脾气再好也不见得就会对你宽容啊
,再者说他是战场上杀出来的侯爵,你怎
知他会不会随手就那么一剑…·…”
忽额连珍意还在说个不停。
乌颜兰珠仰头看着天空,碧蓝如洗,一眼无际。而先前那朵很像骏马的游云,已散落。
……
回敏合庙楚国使节驻地的路上,钟离炎总感觉路人的眼神都不太对。透着两分不屑,三分嘲讽,四分凉薄,五分同情。
至于为什么加起来比十分还多了四分,那是因为路人之外,还有路上的狗。
“看什么看!”钟离炎抬起巴掌来就是一耳刮子,扇得那条正在打量他的牧羊犬原地转了一个圈,呜呜叫着夹起尾巴就跑。
“他就是钟离炎啊?”路边有人这么小声说。
“是不是跟齐国姜侯爷决斗的那个?
瞧这个倒霉样,输了吧?”
“那还能赢?也不看看姜望是谁!”
“输了还这么狂?”
“嘘,别说了,这人心眼小的很。没看到狗都挨揍了?”
“啧啧啧,什么人啊!”
零零散散的议论声,就这么一轮一轮地传进耳中。
钟离炎大怒。
污蔑,这些人简直是赤裸裸的污蔑!我钟离炎岂是个心眼小的?这要是搁楚国,全给你们流放了!
但毕竟不是楚国。
心情很不愉快地回到敏合庙,钟离炎想了想,转向了后门。谨慎地摸到楚国使节所在的区域,悄无声息地钻进院子里。这几日运势不好,他打算不再出门,一直待到继任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