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却是一个肌肉如山峦的魁梧巨汉,从遥远的高空砸落。
强壮到可怕的肌肉,将一身不知属于何方势力的制式武服,撑得高高鼓起。
全身未见任何道术力量,纯粹以肉身与空气极速摩擦,因而发出类似陨石呼啸的恐怖声响。
项北已经是相当高大雄壮的体魄,比太寅几乎高出一个头,也壮上一轮。
但跟这极速坠落的巨汉相比,却又小了一轮。
那澎湃的血气、纯以肉身破空的表现,无不说明这是一位强大的武夫。
此人是谁?所为何来?
项北已经提戟相对,而太寅却神情严肃地目视前方。
在视野的尽头,碧蓝的海面之上,也有一个人,踏波而来。
黑发如浓墨,晕染在空中。
微微抬起的下颔线,锐利得如有伤人的锋芒。在缄默之中,又恰恰说明了他的骄傲。
倒提一杆长枪。
人在前,枪在后。
枪尖只入水半寸,带出一条浅浅的水沟。
但竟久久不消失。
因而从看不到的远处,一直延伸至此——
那是无意而发的,但又恐怖的、凝而不散的枪气!
枪过留痕。
此必传世之名枪。
此当惊世之英雄。
可太寅既认不出来这人,也认不出来这枪。
他只清楚地看到,在水底,分明离枪尖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地方,有一条大鱼游过。却顷刻间千疮百孔,死得透了。
创口透光。
这个锐利如此的男人,
他就这样倒拖长枪,从碧海尽头走来。
什么都没有说,但好像什么都不必说了。
生和死。
总要有一方,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