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良的操纵下挣扎不已,但却没有任何一头,能够逃得了月轮的束缚。
甚至于那良本人,也一时定在月光中。
重玄遵飘然而落,胜雪白衣愈发衬得他丰神俊朗。他在如林的月光中穿行,飘飘似仙。
此等人物,岂是人间能见耶?
他飘落那良身前,右手一举,那熄灭了赤光的日轮,便又落在手里。
而后当头一砸!
像砸太寅那样。
这一下,仍是对准那良的脑门!
铛!
那良毕竟不是太寅。
在月轮的束缚下,他仍然挪动了手。
星缘天狼爪上,狼首图案星光闪烁。
借自四方圣楼的力量,令他的双手挣脱束缚,挥动星缘天狼爪,挡下重玄遵势在必得的一砸。
火星四溅。
重玄遵嘴角仍然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使他看起来并不冷漠。
但他然不顾那些被月轮定住的狼鬼,也不做别的动作,仍是抬起日轮,再次当头砸下!
被禁锢在一束月光之中,那良那快绝鬼魅的身法无处施展。
不能避,只能挡。
星缘天狼爪交错于头顶,手臂上肌肉暴起,鼓荡最原始的力量,再一次挡下日轮。
铛!!!
这一声格外重,因为重玄遵也在日轮之上,加持了重玄之力。
这是力与力的碰撞。
那良当然不肯一味地挨打,在格挡的同时,也鼓动御气神通。空气成锥,正面刺出!
重玄遵倏忽左移,避过这一刺,毫不犹豫,日轮又复砸落。
但见得场上月光如林,定住密密麻麻的狼鬼。
而在最中间的位置,重玄遵绕着那良疾转,一边闪避着那良的攻击,一边疯狂以日轮砸他的脑门。
那良则是在月光束缚的范围里,一边以星缘天狼爪格挡着日轮,一边操纵着“气”,疯狂地攻击重玄遵。
神秘的夜色里,皎洁的月光下。
只见一个白影,绕着一束月光。
一时间只听得——
铛!铛!铛!铛!铛!铛!
仿佛绵绵无尽的撞击声。
直到……
哐当!
一只星缘天狼爪脱手而出,坠落在地上。
爪尖锋利的星缘天狼爪,与有着古老禁制的演武台地面,发出清晰的碰撞声。
那良终于是,挡不住有重玄神通加持的日轮重击了吗?
很多人脑海中都生出这个念头。
但面对着再一次砸落的日轮。
那良笑了。
极致残忍、也极致天真地笑了。
他做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动作。
不但没有恐慌没有避让,没有想着怎么弥补。
反而是左手一甩……把另一只星缘天狼爪也扔掉了!
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放弃了反抗。
“他是等死吗?”
看台上已经有声音这么问。
然而被束缚在月光里的那良。
已经双手空空的那良。
倏忽一伸手,竟一把便抓住了日轮!
他和重玄遵,一人抓着日轮的一边。
隔着禁锢他的这一束月光。绿幽幽的眸子,和那漆黑透亮的眼睛对视。
那良发现眼前这个白衣男人的瞳孔,很像黑色的棋子。就是他看不太懂的那种围棋上的棋子。
落下来,就不能够反悔了。
那良咧嘴笑了:“你知不知道,这对星缘天狼爪,是为什么而存在?”
重玄遵也在笑,重玄之力不断加持,他抓着日轮不断下压,哄小孩子一般地轻笑道:“为什么呢?”
这个轻浮的笑容,让那良失去了说几句的兴趣。